帐外夜风呼啸,李铮搓了搓胳膊:“嘶——将军,您这话肉麻得末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苏湛抄起手边的兵书砸过去:“滚去巡营!”
李铮灵活一闪,嬉皮笑脸地蹿出帐外,还不忘回头补刀:“将军,等小崽崽出生,末将一定教他喊爹比喊将军还响亮!”
苏湛笑骂,“滚,明日校场加练三百箭!”
烛花闪烁,映得他眸中星火灼灼,小心翼翼地又打开奏折把内容细细的看了一遍,确保没有丁点错误。
翌日,黄昏时分,养心殿
焱渊独坐龙案前,朱笔悬在奏折上久久未落。
三日了。
柔柔已经三日不肯见朕。
他猛地掷笔,墨汁溅在明黄奏章上,如他此刻晦暗的心绪。
“小全子!”声音沙哑得吓人。
全公公连滚带爬进来:“陛下……”
“瑶华宫今日…可有消息?”焱渊指尖摩挲着腰间香囊,是前些天姜苡柔给他系上的。
全公公欲言又止:“娘娘说…胎象不稳,需静养……”
焱渊倏地起身,一脚踹翻龙案,奏折啪啦掉了一地,“她什么意思?敢不见朕?疯了吗?”
却在冲到殿门时硬生生刹住脚步。
不能去。
太医说过,孕妇最忌情绪激动。
他颓然低笑出声。
所以,爱真的会消失吗?
到底为什么?她不理朕了?
入夜,宫灯初上。
焱渊指尖捏着一颗青褐色的酸角,酸汁渗入甲缝,刺得指腹微微发疼。
——疼才好。
——至少能让他分心,不去想瑶华宫那扇紧闭的殿门。
“陛下,外头雨势渐大了,您看……要不要明日再去瞧娘娘?”全公公躬身,声音压得极低。
焱渊指尖一顿,将剥好的果肉轻轻放入琉璃盏中,莹润的果肉衬着剔透的盏壁,像极了那人笑起来时眼底的光。
“下雨怕什么?”他唇角微扬,眼底黯如深潭,“朕等不及要见柔柔了。”
銮驾碾过湿漉漉的宫道,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云影举着伞,小心翼翼地为帝王遮挡风雨。
“陛下,待会儿若她们再敢不开门,奴才就一脚把门踹开!”他握紧伞柄,咬牙切齿。
“闭嘴。”焱渊冷声打断,眸光如刃,“吓着柔柔,朕扒了你的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