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华宫外,焱渊驻足,心里支离破碎。
为什么?
到底为什么?
她到底为什么变了?
“陛下!龙靴都湿透了!”云影急得直跺脚,手中的伞拼命往帝王头顶倾斜。
“陛下,别难受啊,咱们回去。”
焱渊怔怔望着雨幕,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:“朕不知道去哪儿,朕…没有家了…”
云影鼻子一酸,声音哽咽:“养心殿就是您的家!什么情啊爱的,您可是九五之尊,这天下都是您的!哪里都是您的啊!”
话未说完,只见帝王忽然抬手捂住心口,喉间溢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。
“她为什么……不要朕了……”
“到底朕做错什么了?”
云影红了眼眶,猛地将伞塞给一旁的侍卫,一把拦腰抱起帝王,“咱回去!不管她了!”
将焱渊小心地放好在銮驾上。
“起。”
銮驾缓缓起驾时,一滴水顺着帝王完美的下颌滑落。
——分不清是雨是泪。
瑶华宫殿内,月芽捧着琉璃盏轻手轻脚进来时,姜苡柔仍蜷在窗边。
“娘娘……陛下亲手剥的酸角,一颗颗挑去了核。”
烛火下,晶莹的果肉泛着蜜色光泽。
姜苡柔伸手捏起一块,指尖碰到盏壁的刹那间顿住——
盏底用朱笔写着一行小小的字:“吾妻柔柔,食甘寝安。”
酸角入口的瞬间,咸涩的泪先一步落进碗里。
“娘娘别哭,对宝宝不好。”
姜苡柔哭得更凶。
“本宫哭的不是酸角……是……”
“我是不是做错了?”
“嗯嗯。”语嫣和月芽齐齐点头,却听到自己娘娘低声道:“可我不敢赌……”
不敢让他看到不好的她。
一炷香后,酸甜角拌眼泪,琉璃盏早已空了,姜苡柔的指尖仍摩挲着盏壁的刻痕,仿佛抚着他的脸庞。
酸甜的余味还留在唇齿间,又酸又涩,像极了她咽下的所有委屈与算计。
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块珍藏的千年沉水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