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缓缓将手放入他掌心,指尖相触的刹那,两人俱是一颤。
六日零七个半时辰了。
焱渊掌心滚烫,将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。
这手怎么这么凉?那群奴才是怎么伺候的!
她在他握紧时悄悄回握。
这一握,胜过千言万语。
陛下这掌心怎么这么烫……莫不是发热了?
“小心台阶。”焱渊声音低沉,另一手虚扶在她腰后。
姜苡柔孕肚大如似临盆,行走时莲花步摇轻晃。
两人一步一步走上玉阶,衣袖相缠,呼吸相闻。
焱渊:这女人身上的香味变了吗…怎么更勾人了…
姜苡柔:这冤家今日熏的什么香…怪好闻的…人又俊了…
岳皇后望着他们交握的手,依偎在一起交错前行,忽觉得怀中的明瑜重若千钧——
呵……大约这就是俗不可耐的爱情?
她垂眸看着小团子天真无邪的笑脸,心头泛起一丝苦涩的甜蜜。
本宫是皇后,理当母仪天下,怎可如妃妾般争风吃醋?
然,帝王那小心翼翼,那眉眼间的温柔,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珍重。
明瑜揪住东珠耳坠,疼得她"嘶"了一声。
这小祖宗…
岳皇后无奈地轻拍小团子的小手,却见太皇太后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。
皇祖母这眼神……莫非觉得本宫可怜?
她挺直腰背,将明瑜举高些,让女儿对着满殿灯火手舞足蹈。
本宫是皇后,要什么情爱?有这泼天富贵……
——凤冠太重,装不下儿女情长。
太皇太后眉眼含笑,注视孙儿小心翼翼扶着宸妃入座。
御座旁早已备好软椅,铺着厚厚的狐裘垫子。
焱渊亲自调整好靠枕,才扶着姜苡柔坐下。
“平身。”
众臣起身时,才惊觉御座已变——帝王左侧是太皇太后,右侧是皇后,而正中间紧挨龙椅的位置,赫然坐着那位宠冠六宫的宸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