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辰时三刻,娘娘至医馆,净手烹茶。】
【巳时初,接诊一老妪,耐心听询逾半时辰,亲为施针。】
【午膳用鸡汤半碗,碧粳米半盏,清炒时蔬若干。】
【未时至申时,接诊幼童七人,皆耐心安抚,笑容温和。】
【酉时,亲手整理药柜,与医馆老者探讨一疑难脉案,言笑晏晏。】
字里行间,勾勒出她离宫后平静而充实的生活。
没有悲伤,没有思念,只有一种浸入世俗烟火的安然。
焱渊的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仿佛看到她在简陋的医馆里,对着就医的百姓温声细语,脸上挂着他曾无比眷恋的温柔笑意。
“柔柔……”他低喃,声音沙哑破碎,
“你对所有人都这般温柔,独独对朕如此狠心。
你看不见朕在这里煎熬,是不是?你过得这样好……你是真的,不要朕了,也不要我们的孩儿了么?”
巨大的失落与妒忌在他胸腔里冲撞。
他过得如此不好,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而她,似乎已将他从生命里彻底剥离。
那密报上“言笑晏晏”四个字,像针一样戳伤他的眼,扎痛他的心。
好,很好。
没有朕,你竟能如此开心?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?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便再也压不下去。
接下来的几日,朝臣们明显感觉到天子的气压更低,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雷霆之怒。
而每当夜深人静,焱渊便挥退众人,对着墙上那幅姜苡柔的小像,一边饮酒,一边低声质问,眸中翻涌着被抛弃的爱恨交织。
翌日用午膳时,他看着满桌珍馐,毫无胃口,“撤了。”
全公公一愣,小心翼翼地问:“陛下,可是御膳不合口味?老奴这就让尚食局……”
焱渊淡淡道:“今日起,朕的膳食,就按密报里……皇贵妃吃的来。”
“陛下,那样营养不够,您每日处理政务繁忙,操心国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全公公几乎要老泪纵横。
哎哟我的陛下诶!您这又是何苦呢!
娘娘在宫外那是清修,您是真龙天子,万金之躯,哪能跟着用这些清汤寡水?
这要是伤了龙体了,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!
可他不敢劝,只能苦着脸应下:“是,老奴……这就去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