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柔柔!柔柔!”
他轻拍着她的脸颊,那双惯常执掌乾坤的手,此刻竟慌乱得不知该放在哪里。
云影和慧心从医馆内冲出,看到这一幕,惊得魂飞魄散,呆立当场。
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驻足,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
焱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,步履如风地径直踏入医馆后堂,声音冷得掉冰碴:“大夫!”
后堂内,老大夫请脉后,扑通跪下:
“回……回贵人,姜先生这是……是孕期劳累过度,气血有些亏虚,方才一时晕厥,好生静养便无大碍……”
焱渊看着怀中人,气笑了。
你宁愿在此辛苦奔波,也不愿留在朕身边?
不知过了多久,姜苡柔羽睫微颤,悠悠转醒。
映入眼帘的,是焱渊紧绷的下颌线和血丝的双眼。
“……陛下?你怎么来了?”
焱渊别开脸,喉结滚动了一下,脸上覆上一层寒霜,语气硬邦邦的:“京郊风景好,朕来看看。”
他目光扫过这简陋的屋舍,语气忍不住带上了刺,
“你不是过得很好吗?言笑晏晏?怎么会晕倒?自己不知道自己身子情况吗?你怀着孩子怎能如此劳累?这就是你抛夫弃子想要的好生活?”
姜苡柔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瘦了很多,俊美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憔悴,眼下是浓重的乌青,下颌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。
她知道,他过得一点也不好。
此刻,若是她服个软,说句想回去,或许他立刻就会将她拥入怀中,一起回宫。
可是,他真的想通了吗?他理解她为何要离开了吗?
见她沉默,焱渊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,更带着一丝不被回应的恐慌,咬着牙问:“怎么不说话?姜苡柔,跟朕回宫吗?”
姜苡柔心中轻轻叹了口气,他果然还没有完全想通。
慧心和云影端着膳食和汤药小心翼翼地进来。
焱渊冷声道:“都退下,朕伺候她。”
他扶着她起身,让她靠在床头上,手下触碰到棉布床褥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这是什么床?也配给她睡?
他端起碗,吹凉粥,递到她唇边。
又喂完药,他得指腹下意识地抚过她唇角,揩去一点药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