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焱渊应了一声,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馨香的发丝,语气透着杀伐之气,
“她动了,是好事。藏在暗处的毒蛇,唯有探出头来,朕才好找准七寸,一击毙命。”
“那前朝……”
姜苡柔担忧地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,前朝的压力,她即便身处深宫也能想象得到。
焱渊反手与她十指相扣,将小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,那力道带着令人安心的坚定。
“前朝的压力,朕无惧。几个倚老卖老、看不清形势的言官,朕压得住。柔柔,你只需安心养胎,其他一切交给朕。”
他俯身,在她额间落下一吻,
“西北的动向,京城的防务,朕已布下天罗地网。这场仗,需要耐心,我们……等得起。”
坤宁宫
司竹脚步匆匆地走进内殿,
“娘娘,陛下动了真怒,已下严旨,命京兆尹与五城兵马司全力稽查谣言源头,凡有散布者,一律严惩不贷。
我们放出去的几个线人,已经……已经折了两个了。”
岳皇后倚靠在榻上,慢条斯理地打香篆,闻言,非但没有惊慌,反而发出一声嗤笑:
“……陛下越是在意,越是严查,就越证明他心虚。证明皇贵妃肚子里的野种,确实见不得光。”
她拿起模子,香炉里打好一个‘诛’字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铺开一张素笺,提笔疾书。
“二哥亲鉴:
京中剧变,妖妃姜氏,其身不贞,竟怀南诏王胎,妄图混淆皇室血脉。
陛下受其蛊惑,忠奸不分,已对岳家举起屠刀。
父亲被架空,家族产业遭查,妹之后位亦岌岌可危。
陛下昏聩,宠信妖佞,国将不国。
我岳氏满门忠烈,岂能坐视江山倾覆,祖宗基业毁于一旦?
时机已到,清君侧,靖国难,正在此时。
望兄速速决断,起兵勤王,挽狂澜于既倒。
迟则生变,悔之晚矣!
妹熹禾血书”
她将这封信重重按上自己的胭脂印,如同摁下了一个血腥的契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