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,能为你承受这些,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,也是他……永世不得超生的劫数。”
一个月后
英国公府张灯结彩,宾客盈门。
这场婚礼先于宫中举办,既是体恤英国公夫妇,让二老先享天伦之乐,也让京中官员勋贵们能尽兴热闹一番。
吉时未至,云影先携语嫣去了府中祠堂。
祠堂内,香烛静燃。
云影身着大红喜袍,俊朗的面容少了几分平日的跳脱,多了几分沉静的庄重。
他带着语嫣,在沈瑞的牌位前深深一揖。
“哥,弟弟成亲了,带嫣嫣来看你。”
他摆上几碟精致的点心:
“哥,这都是你爱吃的,蜜渍蜂巢糕、炙烤小羊排,还有这壶醉仙酿,我记得你当年总偷摸着带我去喝……”
说着,他忍不住笑了笑,熟练地斟酒上香,仿佛兄长就在眼前。
“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,很好,待我如初。
陛下和娘娘也已有了两位小皇子,你不知道,曦殿下和星殿下可调皮了,颇有我当年的风范……”
说到这里,云影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,停顿了片刻,才用更坚定的语气承诺:
“哥,你放心,我一定会照顾好爹娘,好好孝顺他们,连同你的那份……一起。”
语嫣郑重道:“哥,我也会和影影一起孝敬爹娘,请你放心。”
云影眼眶里的泪滑到嘴角,自嘲道:“让哥看到我这样,肯定会说我没出息。”
语嫣给他擦去泪痕,“那说明咱哥心疼你,心疼才会觉得你永远长不大。不过你放心,以后有我看着你,你想长不大都不行!”
“嫣嫣,我有时候会想,是不是因为哥带我回家,我把他的气运夺走了,所以哥才会英年早逝?”
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敢说,却不止一次在心里自责的地方。
语嫣握住他的手,
“影影,你说的不对。咱哥是为国征战,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。
要说气运,正是因为有了你,家里才变得热闹开心。爹娘的笑容都变多了,他从来都是为你骄傲的。”
云影望着牌位,透过袅袅香烟,恍惚看到了兄长带着笑意的眉眼,胸中块垒悄然松动。
语嫣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,
“你看,哥从未真的离开。他活在你身上,活在爹娘心里,也活在我们往后每一天的日子里。”
“哥,”云影深深一拜,“我会活得很好,连你的份一起,精彩地活下去。你就瞧好吧!”
香烟袅袅,盘旋缠绕,温柔地拂过新人的肩头,仿佛一声来自远方的祝福与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