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秀山觉得这个提议应该可行。吴孝良从整顿娼妓上下手。无非就是为省政府立威。如今老板们服软。又肯多交钱。不仅立威的目的达到。并且还为省府带來了额外的收入。他想不出能够有拒绝这条件的理由。
一旦这件事办成了。老孙家在此地的威望将又跨上一个台阶。连省府都卖面子。铁蛋的民团升格为正规军还不是指日可待吗。老头子当即拍板。让这一干人等听好消息。
谁知。孙百光兴冲冲而去。又怒冲冲而回。
“日他娘的仙人板板。那狗日的不识好歹。爹。明日咱就想法子治他。必须将他治的服服帖帖。”
孙秀山自觉失算。暗自思量在几位老板面前该如何下台。听儿子要整治他。不由点头赞同。
“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。这吴主席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。他不是朱武生。光架空恐吓怕是不行。必须下点猛料才够滋味。”
“嗯。我这就去安排。还有个事。不知爹听说了沒。”
孙秀山又是一阵干咳。大浓痰仍旧吐到白瓷痰盂里。大烟袋吧唧吧唧的又使劲吸了几口。才慢条斯理的问道:
“什么事啊。”
“那姓吴的。除了明面上搞的这个禁绝娼妓。暗地里也在玩花样。”
“嗯。”
孙秀山心中一沉。看來之前自己对他手软是热恋贴冷屁股上了。人家根本就不捋自己这须子嘛。既然如此。是骡子是马拉出來溜溜吧。孙百光见父亲默不作声。继续说道:
“省府的那个副秘书长也姓李的。最近下乡去了。搞起了个什么省总农会。说是百口以上村屯必须设立农会。而且最紧要的是。俺听说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打铁路边上那块地的主意。”
“哦。”
孙秀山在想那姓吴的此番作为的目的。这些抛荒的土地。他要來何用。换不了多少钱。也换不來枪杆子。
说起铁路边那块抛荒的地。还大有來历。原本那是刘庄一位大户家的产业。只是得罪了土匪。竟被一夜间灭了满门。于是那块地便荒了下來。偌大的家业沒有人继承。一天天被下人们偷个精光。由此。孙秀山也看上了他家留下的那一大片地。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吞掉。哪成想被那姓吴的劫了和。
“妓院那都是小事。土地可是子孙后代的基业。爹捉摸着这事透着蹊跷。他姓吴的派一个秘书长下乡。应该不单单是为了那块地。明日你派心腹去刘庄查探一番。看看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。不过切记。在沒有确实可靠的消息之前不可和省府的人产生冲突。”
孙百光唯唯点头答应。心里却腹诽道:爹老了。胆子也小了。什么事都不敢放手去做。俺便做成了让他瞧瞧。别总当俺是个长不大的娃娃。
到了七月下旬。李泽军将妇女自强会的会所装潢一新。然后在等着吴孝良下令封院逮人。可一连几天过去了。却迟迟不见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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