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杰提出的条件就是需要他们的食物,还要一辆大货车作为交通工具。小学的操场上听着两辆大货车,两伙人分开做一辆。食物问题警官表示不用操心。
至于什么时候正式离开,警官说他们还要考虑一段时间,估计又要等几天。
谈话很愉快的结束了,两人站起身,把枪放回自己身上,握了握手,十分官方地微笑,点头。张杰还和那小子道了个歉,警官也笑我点了点头,为他刚才在门口用枪指着我表达歉意。
警官他们愿意分出几间教室给张杰一伙住,整个希望小学此时完全就成了百货商场,被子凉席应有尽有。
两伙人成功地达成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。不,应该是三伙人,警官一伙,张杰一伙,我一个人一伙。我不属于警官的队伍,也不属于张杰的队伍。也许是和师傅在一起那段时间改变了太多,强烈的仇恨使我受到蒙蔽。
我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大家,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在我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。
我发现自己很难与他们相处,无法愉快地玩耍。我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对其他人产生抗拒心理,我拒绝融入进团体。甚至是害怕。
更重要的是,我跟着师父确实学到了不少末日生存的技巧,我也变得强大了。而就是这种强大,让当时的我产生了一种自负的心理,与其说我不愿意亲信他人、不愿意让人接近,不如说是我自以为是,我认为面对末日的种种自己能够独自应对,我不需要伙伴。
看见张杰他们兴高采烈地帮着东西去打扫教室作为他们的房间,我一个坐在地上显得十分落寞。
当时,警官那伙人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,他在帮助张杰他们搬东西,看了看我,似乎发现了什么。
“你是不是想单独要一间房间?”老头问道:“单人标准间还是豪华间?原谅我们这穷乡僻壤没有电脑。”
我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地去搬东西。
完事之后,张杰提出要看一看食物是否足够。在那名老头的陪同下,我们上了二楼,在二楼最右端的那间教室里,整整堆满了一教室的食物。全是些罐头。
老头的手微抖,在带我们上楼参观的过程中,手上拿着一串钥匙,他说他以前是这所学校的门卫。大家都叫他老高。
对于老高这个人,我有必要单独提一提,据我所知,他老婆去世的早,很年轻的时候就在这所学校做门卫,膝下无子。因为每天的工作十分悠闲,所以闲事看了许多书,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的样子也有点像旧时的知识分子。
他为我们打开那扇存放食物的门,我们几个人看着眼花缭乱的罐头完全傻眼了。这对我们来说,都是些美味啊。这些月以来,我是在厌倦了烤蚂蚁和蛇,运气好还能抓到鸡,但运气好的时候总是少有的。
大家应该知道,世界乱了之后,很多家禽死被丧尸咬死,但也有很多逃入野外。它们末世中的生存能力可比人类要强,至少大自然里不缺食物。每餐也不要大米和牛奶。
而没有了人类活动的限制,它们的繁殖速度也快了,存活率虽然低,但出生率可以弥补这个缺陷。
……
“据资料报道,在发明现代罐头储藏技术的法国,曾发现100多年前生产的罐头仍能够食用。”老高说。
他带着我们进去转了转,接着说道:“后来国家有关部门对罐头食品保质期做了规定,鱼、肉、禽类不短于24个月;果蔬类不短于15个月;油炸干果、果汁、虾、蟹、番茄酱不短于12个月。只要储藏方式得当,是不会那么容易变质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们可以大饱口福了。”
看到这些眼花缭乱的食物,大家兴奋了好一段时间。尤其是那个嬉皮士,哭得比找到了自己的老娘还开心。
总之我们是大吃了一顿。我也不例外,一个近半年之久没吃过好东西的人是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的。
吃完饭后我独自回了房间,徐氏姐妹住一个教室,张杰一伙也分开成几个教室,我独自住在一间办公室里。
可以说我的位置就是两伙人的分界线,张杰他们在一头,警官一伙在另一头,我被夹在中间,靠近通往教学楼它天台的楼梯。
晚上我又睡不着,独自一人上了天台。睡不着的理由很简单,就是太他娘舒服了,老子不习惯。
我习惯一个人睡在树上,习惯提心吊胆,习惯一不小心就会从树上摔下来摔得头破血流。突然这么舒服,我不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