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一座房子,远远望去,那栋大体上由木板构建的房子外边打上了柱子,围上了铁丝,有几个穿着褴褛的持枪大汉来回走动。
“交通站。”我看见那儿立着的一块牌子,念着上边的字。
很快,我的存在便被那些持枪的大汉发现了,但他们似乎不太在意,任由我走进。
我心里想着在临走时军官在我耳边说的那一番话,千万不能出差错,我想。但是看着这种架势,我又有点紧张了。
走到了门边上,那些人才朝我打招呼,“什么人?”
“进城。”我照着军官的提醒朝他们说道,“求个方便。”虽然模样不够老练,但看起来也像个样子。
军官说了,懂一点总比一点不懂要好,那样他们也不会故意找你茬。
那些人打量我一番,打开栅栏门。
我给他们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烟,“劳驾带个路。”
他们接下烟,二话不说就用嘴咬开包装盒,为首的那个人闻了闻,倒出来分给他们半包。
“跟我来。”他满意地说道。
于是我小心谨慎地更在他身后,刚走进屋子,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。那种笑声,不是故意做作,想反的,给人一种很洒脱的感觉,完全是扯着嗓子在笑。但听起来简直比一只老鸭的嘎嘎叫声更加难听刺耳。
“进去吧。”到了门口,他示意我自己推开门进去,不再带路了。
我了个擦!这点远的路程老子就要浪费一包烟?太坑了吧,这个房子就这一扇门,鬼才要你带!我在心里骂道。
再转头一看,哪里还看得到那个人的影子,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台阶。
踏上台阶听见了木板吱吱作响的声音,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我踩的。轻轻推开门,长期被风沙侵蚀的木门发出“嘎吱”一声,推开了,同时一开始的那种笑声突然停止。
就像是有人突然按下了静音键,世界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。
房子里很宽敞,摆满了桌子和破破烂烂的旧沙发,很多人,有三、五成群的,也有独自一人的,都坐着在喝着劣质酒,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酒味扑鼻而来,整个屋子都被熏得烟雾沉沉。
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。
他们一双眼睛盯着我看,身上都带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冷兵器,除了一位大汉的脚边放着一把双管猎枪,估计也没人有枪了。
我低着头,尽量不与他们打照面。他们有的人凶神恶煞、面色不善,也有的人眼神收敛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。他们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少有青年和老人,但也不是没有。
我就看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面色冷淡,眼神收敛坐在角落里喝酒,还看见一个胡子花白的瘦老头笑眯眯地盯着我看。
我不经意间瞥了一个胡子大汉一眼,回应我的是一种野兽般狂妄的眼神,他瞪了我一眼,问道:“看什么看?!”
于是我立马低下头。
“哈哈哈!!”宁静一瞬间被打破,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和猛拍桌子、撞击酒瓶的声音,听得我头皮发麻。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向吧台。
吧台里坐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,他用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开口了:“要点什么?”
紧接着整个房间又一次陷入死寂,仿佛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,抱着看戏的心态。
“一杯酒。”
我听见有人沉重的呼吸,似乎在憋气。
“你来这里就要一杯酒?”男人瞥了我一眼,接着说道,“那你可来对地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