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不信吗?
有。
专业人士。
不过专业人士一般懒得和门外汉废口舌。
所以?所有人自动忽略了曾经美术老师还说过:但是郗雾的艺术理念和想象力全校无人能及,创意犹是。
成了一个无法自解的悖论。
于是她被孤立成了理所当?然?。
闫凯那个喜欢靠与她作对来吸引她注意力的人,仿佛发?现了什么新的招数,隔三差五在她耳边多句“你怎么还抄袭啊”的嘴。
郗雾懒得解释,也?是那个时候她明白一个道理:解释是说给有分辨能力的人听?的,而不是早给她下定义的人。
所以?她直接和闫凯打架。
可能是那阵过得太过压抑了吧,所以?双向情感障碍比医生预期的更早地发?作了。
这个病病情诡谲,与其他患者的共性之下,是自身?经历养出来的个性。
抑郁的时间其实比狂躁更多,变得敏感多疑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。
郗文?容请假带她旅个游,明明是正规专业的酒店,她却像强迫症一样把房间里里外外反复检查。
电视机的红色针孔处要拿东西?遮住才能睡觉,大晚上?随便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就觉得对方是歹徒是强奸犯。
对周围对她好的人要求严苛,总是很自私的想着为什么不按她的想法来!为什么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!
只要一点?点?脱离她的预期,胸口的无名火就让她控制不住地发?火。
所有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。
她知道自己生病了,她压着,自己更难受,她发?泄,会伤害周围人。
于是慢慢的,她不知道该怎么与生活和解。
神经过度敏感让她经常失眠。
也?让她看到?许多常人注意不到?的细节,于是她的作品与众不同?。
但她的痛苦也?无与伦比。
有些回忆就像本应该焚烧处理却只被深埋地下的死尸,每一次回忆都像刨坟挖尸,既不礼貌又恶心。
在酒店的房间踱步几个来回,最后还是走到?门口的位置,靠墙站着。
她给司洛林去电话,想问他能不能给她换个房间,多花点?钱没关系,从她的账户里扣。
拨完才想起?他关机了,刚要放弃摁挂断,对面却接通了。
郗雾一愣。
“司洛林?你刚关机干嘛?”
“你猜。”
郗雾翻了个白眼,胸口的烦躁不知什么时候降下来了。
“我想换个房间。”
对面笑了声:“见到?官晁了?”
郗雾脱鞋的动作一顿,声音不自觉提上?去:“你几个意思?”
他这话无非告诉她,他给她安排的这房间是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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