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定,黑眸深深地望着她,片刻后,他缓步走了过去。
视线所及,她眉心微蹙,似乎睡得并不安稳,蓦地,她一只手垂落,手腕上那串手链在灯光下闪出亮光。
薄唇微抿,他抬脚,站到了她身旁。
半晌,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。
她很瘦,轻得不可思议,在他怀里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。她的侧脸贴着他胸膛,双唇若有似无地擦过。
眸色暗了暗,厉肆臣低眸。
她没有醒。
下一秒,她动了动,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儿要更往他怀里钻,而唇,就那么轻印上了他的左心房。
厉肆臣喉头蓦地滚动。
几秒后,俯身,他将她放在床上,手要抽回来时,却被她当枕头枕在了
脑后,继而又翻身抱住他手臂。
“别走”她模模糊糊地低喃。
深暗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须臾,他掰开她的手直起身离开。
十分钟后,他重回车上。
“厉总”保镖不解。
清脆的一声“啪”,火焰跳跃,他轮廓线条冷硬的侧脸被照亮,长指夹着烟吸了口,烟圈徐徐吐出。
直至一支烟灭,他薄唇才沙哑溢出一个酒店的名字。
保镖自不会多问,立即启动车子,不经意间从后视镜看了眼,厉总的脸一半在路灯下,一半隐入阴影中。
深沉晦暗,捉摸不透。
与此同时,城市的另一边。
一袭纯白睡裙的景棠站在公寓露台上,手抬起,脑袋微微后仰,高酒杯中暗红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“啪”
手轻轻地完美一松,高脚杯跌落在地,四分五裂。
她温柔一笑。
翌日。
温池醒来的第一秒,手本能地摸向身旁,但空的,没有温度。她想也没想,掀开被子下床,找遍屋里每一间房。
但,还是没有他的身影。
他不在。
温池站在客厅,目光落在那束玫瑰花上,捏着手机的手力道无意识地重了重,转身想回房。
她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。
不对。
昨晚,她明明是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,但刚刚她是在床上。
甜蜜笑意瞬间染满她整张脸,心脏一下快得没有正常跳动,她低头,迅速拨通他的电话。
“嘟”的几声,电话竟然通了。
笑意更深,温池唇角开心地扬了起来“老公,你”
话还没出口,她耳尖听到他那端传来空姐温柔提醒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。
她一怔。
“你要去哪”心跳有那么一秒的停止,握紧了手机,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