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发愣不说话有些担忧地劝说我,说有可能我的朋友早就已经走了。
可能吗?
本来我心里还有点希冀,觉得老瞎子他们从水墓撤出来后有可能回到道观下面的桃花源,可是现在这地面被破坏成了这样,桃花源不被波及的概率,显然不大。
我苦笑了笑,说走吧。
上车后,我感觉眼前的画面都在晃,心口阵阵发疼。
阿雨说我面色很不好,是不是旧伤复发了?
我说没事,躺会就好了。
然后我就靠在背椅上,瞪着眼看着窗外的废墟,一点点地在我的眼界里,消失。
他们都去哪了?
我睡着了。
从来都没这么累过。
等回到苏常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了。
我吃过病号饭,然后就回病房睡觉。
才刚躺下,就听到外面吵吵咋咋的,我一听,又是领导,又是记者。
我赶忙下床,去把门关了。
然后猫在门后面。
谁知待了一会,没动静。
我凑在门板上的玻璃上往外瞧,人居然都跑到隔壁去了。
就在这时,我的主治医师来了。
他敲了敲门。
我这才打开。
我打趣了句,今天是吹的什么风,怎么都没往我这凑了。
医师笑了笑,开玩笑地说我现在可不是抢手货了,隔壁病房来了个病人,也是灾区
我躺回了床上去。
我说我知道,那人还是我和一个大胖军官救出来的。
医师呀了一声,说倒忘了这事了,阿雨跟他说过,他说他这次过来就是阿雨叫的。
我不太明白。
他说阿雨从灾区回来后就跟他反馈,说我今天上车的时候脸色很难看,担心我旧伤复发。
我面上作苦笑状,但其实内心还是一暖。
我说没什么,就是有时候呼吸接不上来。
医师说还是看看的好。
我耸耸肩。
来都来了,总不能还让他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