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,之前没有想明白,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……&rdo;
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接口了,大汉年纪三十多岁,满嘴的络腮胡子,脸上纵横交错地刻画着几条刀疤,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,不过其他两人都不怕他,大汉是个长短脚,走路一瘸一拐,凡是发配到补给基地的男人都是从正规军中刷下来的,大哥不说二哥,就像那个戴眼镜的,高度近视,就算在他身前放上一只鸡,他都不一定能杀的掉。
&ldo;啥……啥事儿?你整天……琢……琢磨这,琢……磨那,也没见你琢磨出什么的名堂出来……&rdo;
说话有些小结巴的是个年轻人,吊白眼,光眉毛,嘴巴习惯性的歪在一边,一副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样子。
&ldo;我们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八个月了吧?&rdo;
大汉看上去彪汉,但是另外两人并不尊敬,话语中也带着不客气,要不是这大汉姿态够底,让他们两个新兵得到了满足心理,换个人,还指不定怎么收拾这两个小子,不过大汉说的话也有新意,让他们集中了注意力。
&ldo;可是我们储备的物资有多少?&rdo;
大汉一说,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连声说道:
&ldo;这有谁不知道啊,两年啊,可以让我们吃喝两年的物资,我算算,两百人一个月消耗粮食是6吨,我们这……哎呀,我们可不止有两百吨啊,三年都够了额。&rdo;
&ldo;这就对了,一个提供修理和补给的空军基地,他们有必要放这么多的粮食在这么?还让我们开垦了这么多的田地,我算了一下,就这些田地的出产就够我们吃的……&rdo;
&ldo;你是说,我们这儿属于固定编制,有事儿的时候就来一趟,没事儿的时候,就不管我们死活?难道我们这一辈子就得守在这儿?&rdo;
这时,吊白眼的年轻人大声惊叫,让眼镜男一时被吓了一跳,那个大汉见两人脸上神情波动剧烈,眼神闪过微不可察的戏谑:&ldo;不会那么久,也许年,也许下个月,谁知道呢,这要看我们这个方向的作战目标重不重……&rdo;
大汉说出刚才的话后,其他人陷入了沉默,大汉说了等于没说,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,在这里,不管干什么都像是坐牢,啥娱乐没有,就连女人都没有他们的份,整天只能看着土屋墙壁塑料贴画上的美女,锻炼手臂肌肉。
&ldo;上次过去的直升机中队好像没有回来过,你们谁知道是这么回事儿?&rdo;
吊白眼也不想在这个让他纠结的问题上扯下去,转换了话题,另外两人一起摇头,戴眼镜的回忆着说道:&ldo;上面的应该知道一些,我上个星期看到头儿一副死了爹的样子,见谁都不顺眼,可能是出事儿了,不知道具体情况,反正不是好事儿……&rdo;
其他两人也想起上个星期,他们基地的最高长官抽疯,让他们象一条狗一样,24小时巡逻,直到这段时间才好了些。
&ldo;嘿,我说,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?&rdo;
坐在一起闲得无聊的吊白眼突然问这身边的同伴,同伴们一起摇头,大汉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悬崖,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:&ldo;在这里,我唯一能听到的,是心中对寂寞的吟唱,那首铁窗泪是这么唱的?我们不就是在坐牢么?&rdo;
&ldo;罗大哥,别这么说,至少坐牢不可能玩儿女人,嫂子怀上了吧,什么时候生?&rdo;
眼镜青年说这话,没别的意思,只想转移话题,哪知道他说这话便差点将大汉引爆,大汉猛地扭头瞪着青年,双眼中的寒意如同实质,让青年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,他是第一次看到大汉发怒,大汉此刻的样子让他感到心悸。
吊白眼也不敢说话了,安静的坐在一边,不露痕迹的挪动屁股,与两人拉开距离,大汉叫做罗大佐,原来是一个小头目,在投靠新纪元之前,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,后来在与其他势力火拼的时候,被对方的进化者打断了一条腿,要不是他身上缠满了雷管,人家未必会让他活下来。
断了腿的罗大佐没了野心,刚好新纪元找上他,他交出了势力,带着他的女人成为新纪元的士官,到这里来守备补给基地,时间久了,一些守备兵也忘了他的身份,加上他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比较随和,也渐渐的打成一片,可是现在,罗大佐偶然一现的狰狞,让另外两人感到难以言状的恐惧,这就是杀过人与没杀人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