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就见徐承平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,道:&ldo;既然郎君不配合,那我也只能用些不入流的小办法,还望郎君担待。&rdo;而后他左右瞧了瞧,道,&ldo;这里东西不多,好在纸张足够,拿来吧。&rdo;
护卫小跑过去将桌上的纸拿过来给了他。
徐承平让他捧着纸,自己从上面拿了一张,微微晃了晃,道:&ldo;上好的泾县宣纸,滴墨成圆,层次分明,这一张便要二十个铜板,倒是可惜了。&rdo;
朱鹤以为他要让自己写供状,便咬牙道:&ldo;你休想。&rdo;
徐承平笑了笑,走上前去,伸出手就把纸盖在了朱鹤脸上。
在朱鹤还没搞明白要做什么的时候,徐承平已经含了一口水喷了上去。
顷刻间,薄薄的纸附在了他脸上,转瞬见呼吸就有些困难。
徐承平则是又去那第二张,嘴里声音依然不疾不徐:&ldo;这个呢,叫贴加官,寻常我都会用桑纸,韧性好,模样也好,贴完了取下来就像是面具似的格外规整,我那里有几个,回头有机会郎君可以去瞧瞧,只是今儿个事情发生的急,不好找桑皮纸,就用宣纸凑合吧。&rdo;
而后,又是一张贴上去,朱鹤瞪圆了眼睛,想挣扎,却被护卫死死摁住。
接着又听到徐承平声音响起:&ldo;寻常人五张就差不多了,模样都不会太好看,也不会太舒服,可我瞧着郎君是个练过武吃过苦的,想来能多撑一阵,若是朱郎君有想说的意思,只管动动尊手,敲敲椅子扶手,小人便知道了。&rdo;
话音未落,第三层已经贴上了。
这会儿的朱鹤已经有些扛不住。
若只是贴加官,他现在还不至于如此难受,实在是徐承平说的话过于刺人,看似客气,其实每个字都在告诉朱鹤:
你要死了,不说就死,而且会死的会很难看。
可就像徐承平说的,朱鹤不想死。
若他想死,在流放的路上早就自我了断,何至于还偷偷回来。
于是他拼尽力气去敲扶手,但因着呼吸不畅,力气也小了许多,努力半天也没个声音。
随后朱鹤就感觉到徐承平又贴上了一层。
……这,这当真是死路一条?
他觉得自己快疯了,只能用力挣扎,以至于脸上的纸被揭下来后,他先喘了两口气,顾不上别的,就声音嘶哑的喊着:&ldo;关帝,是关帝!&rdo;
徐承平挑挑眉尖,声音依然平缓:&ldo;没了?&rdo;
朱鹤瘫在椅子上,眼泪糊了一脸,声音都开始哽咽:&ldo;没了,真的没了,他们只跟我说关帝,旁的什么都没提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