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有人在门外道:&ldo;郑大人,府内有些安排布置还要请示。&rdo;
徐承平这会儿也想开不少,闻言便对郑四安笑道:&ldo;去瞧瞧吧,过些日子你就要在新府邸里面拜堂成亲了,可不能出纰漏。&rdo;
郑四安应了一声,起身离开。
在他走后,左鸿文才问起:&ldo;五殿下其人,你我都很清楚,或许有些狡猾,可是对待至亲之人是极好的,想来徐兄的担忧暂时不会发生。&rdo;
徐承平先点头,后叹气:&ldo;我就只有环儿了,便不想把她的前程都压在另一个男人的不忍心上。&rdo;
左鸿文微微颔首:&ldo;所以,刚才的话依然有效。&rdo;
徐承平笑了笑,与左鸿文碰了下杯盏。
不过左鸿文为了治疗身上伤疤已经开始用药,酒不能多喝,只是浅饮,而后就只是为徐承平斟酒,嘴里道:&ldo;不过若是这门婚事想成,徐兄也要坦诚才是。&rdo;
徐承平拿着酒盏的手一顿:&ldo;什么?&rdo;
&ldo;徐兄的身世,怕是不能继续隐瞒了。&rdo;
徐承平抬眼瞧了瞧左鸿文,而后将酒水一饮而尽,抹了下嘴角,道:&ldo;我家原本在科布多城,我和环儿的父亲便是布日固德。&rdo;
此话一出,纵使左鸿文是个沉稳性子,也被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这名字,他记得,是那小城的城主,自成一国的。
徐承平却像是憋了太久,如今总算能一吐为快,便丝毫没有停顿,接着道:&ldo;十年前,成国齐国交战,科布多城作为边陲城镇,虽不属于两国,可因着有运河穿过,为保商路,便一直与两边相安无事,两不相帮。但成王诓骗我父亲,设计引我父亲入套,将科布多城拉入战火之中,用我城内百姓鲜血帮他成国抵挡灾祸,不过十日,城里就没几个活人,父亲战死,母亲自尽,我便带着环儿逃难到了楚国。&rdo;
这些事情左鸿文大多知道,科布多城如今已经是成国领土,为了准备将来有可能的一战,左鸿文早早就开始探听成国之事,也就不会放过科布多城的历史。
可他没想到,自己眼前的徐承平一家曾是那城池的主人。
左鸿文又帮他倒了一盏酒,声音放轻:&ldo;那你道楚国,是为了报仇?&rdo;
大抵是因为时间久远,徐承平提起往事时脸上不悲不喜,语气也是清淡的很:&ldo;一开始并不是,环儿那时候年纪小,我只告诉她我们家道中落,父母意外亡故,旁的什么都没说,我们身上也只有表明身份的铜饰,却从未露于人前。可是几年前山匪作乱,我差点把环儿弄丢,环儿现在胳膊上还有一块铜饰烫过落下的疤痕,若没有将军和夫人,只怕我和环儿早就魂归地府,所以从那时候开始,我就决定跟着将军,以报恩典。&rdo;
左鸿文却点破:&ldo;乱世之中,人命不如猪狗,既然徐兄有本事,也能坐到如今官位,自然多的是机会报仇。&rdo;
徐承平瞧了左鸿文一眼:&ldo;我以为,你会劝我往前看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