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不敢渡河,本就不熟水性,这要是水里藏着什么恶兽,游到一半还要用法宝防御,绝对会措手不及。”楼腾飞苦着脸摆手。“我感觉这里并不禁空。”令瑶抬头看了看天空,不过前有险路,却突然能任我们自由御空,越是这样,我觉得越不能大意,空中这条路,是不可以走的!”“你们就是想渡水,也要先考虑清楚这是什么水,能把我的冰力一息融化,搞不好你们一踏入河里就会灵气全无。”夜吹指着脚下黑乎乎的水体,一句话将众人打入冰点。一行人低头凝望眼前江河,危浪翻滚,白沫横生,在漩涡与漩涡之间却飘过一枚枚黑色的小舟,不过饭碗大小,似乎代表着什么仪式。“我们都想偏了,既然这河是亭子里那人影搞出来的,也就是说此阵的阵眼并不在河里,而在那亭中人身上!”雏翎灵机一动,突然手指半山,再次将众人的视线成功拉扯到那精致的八角亭里。站在帷幔下的,的确是一个曼妙的倩影,黄裙绿衫,身后藕色飞纱在半空浮动,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,却给人一种极为乖巧的感觉。“你要怎么办?这么远的距离,令瑶的箭都无法接近。”君琰也知雏翎说得不错,可不错归不错,不能实施就是空谈。“还有我在不是?”雏翎微微一笑,立即从指间弹出一枚白色的咒纹,这咒纹没有固定射程,离指之后便以极快的迅速向亭中异物当头罩去!梵天明王咒,带有强大的清静之力,驱除此世邪狞污浊之物!白色咒符似乎有效,在靠近那人影的刹那,只听到亭内发出女子的阵阵尖叫。“罪过罪过,我本不愿欺负女子,就算只是只野鬼,这行为也很不好。”雏翎低头一阵忏悔,而后嘴里神叨叨念起咒来。“一边说人家可怜,一边咒人家死,这不是矛盾吗?”苏瞳拍了雏翎肩膀一下。“这不是死咒,是超度咒……愿她被清洗之后能早日轮回,下辈子不要出来害人了。”雏翎被苏瞳拍得抬头,苏瞳看到的是一双澄清无尘的眼。苏瞳嘴角抽搐了一下,讪讪收回自己的巴掌。“没想到你没有剔头,却是个和尚。”她轻轻嘟嚷之后不再说话。听雏翎说得这么肯定,梵天明王咒又的确惊了亭中女子,大家都等着水阵破开,可就在这个时刻,苏瞳的头彩看到傲青手捏之物,居然是一枚流觞令,苏瞳与夜吹对视一眼,狠狠吞了一口口水,此令只有一处与夜吹在贤灵谷禁地抢来的不同。它色泽偏淡,似乎与那亭中女子一样,不是实物,只是一枚虚影。不知傲青要做什么,不过苏瞳相信他这样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,没有多问,她亦祭出了飞剑从水里捞起一只腐舟,从里面取出一枚令牌。苏瞳这样做了,剩下的人心里虽有疑惑,通通照做不误。“这就能破阵了?”楼腾飞捏着令牌,呆呆看着傲青。“还不能,让我看看你的令。”傲青不由分说,拉过楼腾飞的手,反过来查看背面的仙文。看到那熟悉的字迹,还有左右对称的字型,傲青脸颊上升起了一股神秘莫测的笑容,那笑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,让楼腾飞情不自禁有些发憷。“上前三步走。”傲青放开楼腾飞的手,命令他向河岸前行三步。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楼腾飞不愿听傲青调派。“让你走就走,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?”傲青不耐烦地推了楼腾飞一把,强迫他走到自己身前去。楼腾飞的背心刚露出,傲青撩起袍子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,只听“嘭”地一响,楼腾飞便捂着屁股尖叫飞天空!“你这是何用意?楼某人似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?”踢得飞起,楼腾飞还不忘记回头大骂。在场所有人都被傲青野蛮的动作吓了一大跳,难道他是故意侮辱人不成?可就在楼腾飞气乎乎尖叫之际,不可思议的一幕便陡然发生。只见被傲青一脚踹得跳起的楼腾飞身影在半空中一闪,突然消失于汤汤怒浪之中,转眼间已然渡河,一脸茫然地站在了河岸对面,无言遥望众人。“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只有捏着令牌又被人踢屁股才能渡河?傲兄怎么看透这阵的玄机的?”雏翎很是无语,跑上前来好奇讯问傲青。“下腿太狠了!如果非要这样才能破阵,那我也不要他踢,君大哥,你帮我。”令瑶一阵脸红,而后尴尬地站在了君琰身前。君琰也是为难,看看傲青又看看令瑶,觉得让傲青动手实在不妥,不过踢女人的事,他实在干不来,于是他小声向苏瞳求救,“瞳瞳,要不……你来?”令瑶回头看了苏瞳一眼,咬牙哼道:“她来也可以,不过可不要踢得太重。”“那就得罪了。”这踢屁股又不是什么好差事,推来推去也没意思,她也不犹豫,走上前去对着令瑶就是一脚。只听“噗通”一声。苏瞳倒很是体恤,果真没有像傲青一样用力将令瑶像楼腾飞那样踢入高空,但令瑶却也没如楼腾飞一样身影一闪便离奇渡河,而是很苦逼的一头摔在河里,再次被人捞起。“我怎么过不去?”浑身湿透的令瑶被君琰从水里扯出之后差一点哭了出来。“呀呀呀,好可怜啊,快来给我擦擦,本尊最见不得漂亮姑娘受伤了,令瑶姑娘,不是我说你,你的性子真是太急,以后一定会在这上面吃亏的,你要知道我们捞起的每一枚令牌后的仙文有所不同,楼兄弟的是踢过河,你的却未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