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祝遥栀听见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
“栀栀,你太着急了,你应该更加精确地计算好时间。”邪神伸手附在她心口上,像是在安抚她不断加快的心跳,“不过这样也无济于事,栀栀,我根本没有把司空玉关在这里,我只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。”
祝遥栀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她的声音有些哑:“所以,你只是为了把我钓到这里。”
“栀栀,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希望你来这里。”少年语气骤寒,“可是你才忍耐了几天?你甚至都不愿意再多花时间哄骗我。”
祝遥栀轻轻闭上双眼。
完了,司空玉根本就没有被关在鬼哭狱,一切都是无用功。
“这一切背后有诸多疑点,栀栀,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,或者说,一个理由。”邪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伸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,“一个能让我越过所有欺瞒和痛苦,继续拥你入怀的理由。”
第70章相思引
一室幽暗,祝遥栀被囚困在石椅上,听到自己混乱的呼吸。
这些事情她根本无法解释清楚,且不说系统相关的事情能不能暴露,就算说了,邪神会相信吗?
“我说不清楚,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说。”她轻叹一声,“抱歉,是我负你,你想做什么,我没有怨言。”
“栀栀,你有没有负我,是我说了算。”邪神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“我只需要你告诉我理由。”
“按照你的心气,如果你真的喜欢司空玉,你应该把他关起来,怎么可能会让他去招惹别的女人?”
“我…”祝遥栀刚想反驳,但她细想一下,她的确是这样的人。
无从反驳。
少年冰凉的手指揭开了她的面纱,细细摩挲她的下颚骨,银睫低垂如羽,“可如果不是出于喜欢,栀栀为什么屡次三番为他涉险?甚至为了护他,不介意杀了我。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骗你说他在这里,这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自取其辱,在栀栀心中,我比不上一只蝼蚁的安危,仅此而已。”
“栀栀,为什么?为什么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,都如此坚决无情,连我自己都无法替你找到回转的余地。”
“我没有想杀你,我也不想伤害你,”祝遥栀急声解释,“榴花汀那次我是被——”
她忽然失去了声音。
就像是,她忽然失去了对自己唇舌的掌控,甚至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发声器官要一点点脱离她的身躯,像几尾渴望回到大海的鱼。
更可怕的是,祝遥栀忽然被一阵庞大又熟悉的痛苦笼罩住——她记得的,她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汽车尖锐的鸣笛声,玻璃破碎,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道路另一边,血色模糊了视野,好痛,好痛。
这阵剧痛转瞬即逝,却像一个警告——她不能说!和系统有关的一切,她什么都不能说!
祝遥栀猛然从车祸丧命的记忆中回过神来,声音冷静得近乎无情:“君子论迹不论心,事实如此,没有为什么。”
他们离得太近了,近得祝遥栀可以看见少年眼中光芒四碎,像是群星湮没于深海。
祝遥栀不忍再看,闭上双眼,轻声道:“对不起,尊上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栀栀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?”邪神声音凝涩,像是冰雪被碾碎成一地泥泞,“难道栀栀以为,我会伤害你?”
祝遥栀并不确定。如果换作是她,天生怪物,残忍无情,却被孱弱如蝼蚁的人愚弄至此,她绝不会让那个人好过,更别说原谅。
她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华袍玉冠的少年,高高在上的魔尊,多少人跪地拜服,连仰望都战战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