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谦想也没想:“不准去,你把地址告诉我,我让人把东西送过去。”
“沈谦……”
他打断她:“你昨晚怎么叫我的?”
这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,他都那样放低态度了,她还是想着要跑。
麦穗一直不开口。两人就这么僵着。
结完账,他拉着她去了手机的专卖店,给她买了款和他手机配对的女士手机。电话卡装上后,他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。
“这是我的私人号码。”他将手机递给她,又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,“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麦穗认真地看着他,接过卡,“算我借的。”
“想让我在街上修理你?嗯?”他的神情同样不像开玩笑,“你身份证也丢了吧,别乱跑。”
“沈谦我不是小孩子,这几年我……”
“你经历很多了。”他打断她,“这是可以骄傲的资本吗?”
麦穗哑然,半天都说不出话来。
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拿在手上,眼皮翻了翻,“还学会了抽烟。”
那一刻,麦穗脑海里堆积的勇气尽数坍塌。她昂起脖颈,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,“你可真自私。”
不但自私,还欠揍。
不顾来往路人投来的各色眼神,沈谦将她硬拉回了不远处的宾馆。
来到房间外,掏房卡时,她冲上去咬住他的手。沈谦皱眉地低哼,房卡掉在地上。他只好腾出一只手钳制住她,弯腰去捡。
她冲他大叫:“沈谦,你永远也体会不到一个直到二十一岁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的痛苦!你生下来就有户口,我呢?我就是你沈家的寄生虫!”
他将门打开,把她抱进去,只是说,“孙家对你不好。”
麦穗对他又掐又咬,可他却无动于衷。
“家里的老管家说,我妈是因为我被拐,伤心过度病死的。”她字字戳心,嘴上抹了毒。
他的手臂僵了些,随后无奈又痛苦地看着她,“你后悔在沈家住这十八年吗?”
麦穗无力地摇头,嘴上说着:“我们这辈子的纠葛是算不清的……还不如当陌生人来得好。”
沉默片刻,沈谦平静地问她:“你身份证打算怎么办?”
没想到他会突然绕过这个弯,刚才的剑拔弩张消失殆尽,她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,出力重却没个实质的发泄。
麦穗坐到床边,看了他一眼,低下头去,“办个临时的。”
“这段时间我会留在重庆。”
她抬头,“你工作不忙?”
沈谦:“有人帮衬着。”
麦穗将声音放低:“你这几年……发展得很好。”
“还是吃老本,不过不给人打工了。”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,静静地看着她,“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了。”
麦穗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听到这话,她的内心阵阵难过。再抬头,眼前的男人的确相较以前变了很多。抓不住,也猜不透。
她正想开口,沈谦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。原来是田二约他去某个农家乐吃烤羊肉。
最近气温骤降,田二在乡下老家牵了头羊去附近的农家乐加工。
沈谦收好电话,“烤羊,去不去?”
麦穗躺进被窝里,情绪低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他起身,掀开被子,抱住她。
“我不想赚多少钱,你要是不想在城里生活,我们回老家,盖栋新房,再结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