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均是大肚翩翩,脸上横肉遍布。一看便能清楚油水不错,两人见到马车时眼里的贪婪不加掩饰,墨影墨寒看在眼里。
两人本就不佳的表情更为冷峻。
曾远见良久没人说话,就要起来。
可一条腿刚刚有了离地的趋势,一杯滚烫的热茶迎面泼下。
“啊——”
自从当了官几十年来就一直锦衣玉食的曾远哪曾经历过这种,瞬间疼的吱哇乱叫。
本想着跟在曾远身后起身的刘洪不敢再有半分动作,余光看着曾远瞬间红肿一片的右脸,倒吸一口凉气。
看来来者不善。
云梁刚将空着的茶杯放回去,一转头,就见安渝又递了一杯过来。
云梁:活阎王?
安渝悄咪咪说:“快,还有一个。”
云梁挑眉,将茶杯端了过来,静静等着。
安渝从缝隙中看向外边,那肥头大耳痛的满地打滚的油腻男一看就是偷税漏税奸懒谗猾。而另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官员,想必就是当地只手遮天的县令刘洪了。
“起来吧。”
陆时宴冷声道。
马车外的两人听到这声喜笑颜开,刘洪扶起一旁的曾远,就要过来掀开帘子。
“啪!”
又是一杯热茶从帘内泼出来,不偏不倚,正中刘洪脸上。
茶水不如方才那杯滚烫,刘洪也未像曾远那般哭喊,不过他脸上还是迅速红了起来,隐隐有起泡的趋势。
刘洪的声音惊恐带着试探,头也不知道要不要抬起来:“殿,殿下?”
刘洪与曾远两人红这两张脸站在马车前,那帘子终于缓缓掀开。
陆时宴坐在轮椅上,安渝在一侧倚在轮椅旁,手中还拿着一个空着的茶杯把玩着。
曾远自然是见过安渝的,此时见那茶杯就在安渝手中,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安渝泼的那杯水。
“太子妃殿下,不知下官哪里得罪您!”
哼,陛下都不待见的人,竟然跑到这来撒野,等二殿下登基后看你们还翻得起什么风浪。
曾远不复刚刚的毕恭毕敬,直起身板理直气壮地用手指着安渝,眼中的愤怒把不言而喻。
安渝刚刚还有些歉意的眼神瞬间化为委屈。
一瞬间,那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:“殿下——”
云梁不可置信的向身后看去,这一个月哪听过公子用这种声音和殿下说话,那长音九曲十八弯,拖得人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。
陆时宴知道少年是装的,不过这不重要。
他转过身去,将炉子上热好的茶壶直接端了过来,示意安渝将杯子拿过来,他给填满。
安渝见状立刻喜笑颜开,将杯子递了过去。
甜滋滋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