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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（第2页）

来。他们全都空着手，吹着口哨，走得步履轻松自在。在他们身后，倒霉的

士兵好像囚犯一样光着膀子，背负着小山一样沉重的行军背囊。

史迪威挡在路上，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喘粗气，好像一头发怒的棕熊。

军官们一看见将军，立刻傻眼了。

&ldo;将、将军，&rdo;一个英军上尉结结巴巴地解释：&ldo;我是说，我们只不过想

给队伍改善一下生活……&rdo;

&ldo;所以你就有权利把自己那份行李加在他们身上对不对，上尉？&rdo;他的

手指着士兵说。受压迫着都是黄种人，有缅甸兵，也有中国兵，他们有的扛

了双份，有的甚至扛了三个行军背囊。

&ldo;你们听着，军官先生。&rdo;将军仰制住自己的愤怒，&ldo;鉴于你们的表现，

我宣布，从现在起你们已经被解除了军官职务。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留在这支

队伍里，你们就必须去抬担架，否则我就把你们赶走。&rdo;军官们垂头丧气地

服从了命令。士兵得到解放，积极性高涨，于是这一天行军速度加快了一倍。

宿营时，史迪威病倒了。助手弗兰克?多恩准将和医官曼尼少校赶到

病人身边。

&ldo;请您明天一定要坐担架。&rdo;医官给病人服下最后一粒止痛药片。

&ldo;明天再看吧。我这个老头子，也许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糟糕。&rdo;将军疲

倦地说。

他脸色腊黄，眼珠深陷，看上去十分苍老。

医官报告说，病号还在增加，有人已经出现危险。

&ldo;我们会得到援助的，一定会的！&rdo;将军用手按住腹部，声音坚定不移：

&ldo;告诉他们，必须坚持住，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。&rdo;&ldo;还有那个孕妇，我看她

随时都有可能把孩子生在路上。&rdo;医官忧心忡忡地说。

&ldo;没关系，让她生好了。咱们不是还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

吗？……&rdo;将军咕哝着，一会儿就歪在火堆旁边睡着了。

浓重的夜色好像一幅巨大的帷幕，低低地覆盖着缅北的大森林。黑暗

压迫着森林里这群濒临绝境的人们。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路和未来，甚至不

知道明天的命运。但是每个人都必须服从一个钢铁意志，那就是往前走，直

到胜利或者死亡。

第十三天拂晓，在松鸡的啼鸣声中揭开了面莎。

然而&ldo;十三&rdo;的确是个不吉利的数字，它从一开始就表明学者这天会

有一连串打击和倒霉的事情落到这一小队濒临绝境的人群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