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应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,他指尖一拢,寻找流霜剑的踪迹。
半响他睁开眼睛,出了山洞,外面是连绵雪色,流霜剑就缩在山洞旁,埋在雪里,十分可怜。
沈应皱了下眉,总觉得怪怪的,但他没有多想,召回流霜剑,问起另外一件事。
“他怎么样了?”
命魂书心里一跳,知晓问的是谁,硬着头皮回道:“在……在十相城。”
沈应点了点头,也不在多问。
他手握着流霜剑,只觉比以往更冰凉,上面剑尖上带了一点殷红血迹,沈应瞧着那血迹半晌,心口又开始发闷发痛。
他素来没有多少情绪,如此三番两次心绪不宁让他感到奇怪,但他没有特别的好奇心,命魂书松了口气。
它是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又或是该如何讲那些事,太难为书了。
它回过神来,却见沈应已经山下走去。
“仙君,你去做什么?”
“拿魂灯。”
命魂书脸一白,哪里还有什么魂灯,季无尧的魂灯被沈天祁拿来给鸿极了做阵法了,还将季无尧的肉身给毁了。
它怕极了,想追上去,可是早没了沈应的踪影。
十相城里阴风阵阵,黑色宫殿下红灯轻晃,季无尧坐在大殿内,殿里没有燃灯,黑漆漆一片。
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,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方向。
浮屠镜他是一定要的,可最后一片是洛锦之,他绝不可能杀掉洛锦之,这就陷进去了一个死胡同。
他抬起手臂搭在椅背向后靠去,身子后仰,看着漆黑的房顶,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大殿这么空这么静。
他自厌的将自己缩在宽大的骨椅上,像个幽灵。
突然,殿里亮起一道光线,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,窜进来一个少年。
季无尧觉察到了,但他懒的动。
真黑啊,墨睿泽四处瞧瞧,只觉得殿里冷的要命,他放出来一个傀儡,“去掌灯,冷死了。”
那傀儡瞧着眼熟,在放出来的一刻摆出攻击姿态,墨睿泽拍了他一把,“不许攻击我小舅舅。”
傀儡去点灯了。
墨睿泽四处搜索,看见了缩在骨椅里面的人,眼睛一亮,脆生生道:“小舅舅!”
季无尧睁开了眼睛。
墨睿泽噔噔的跑了过来,扑在季无尧身上,但他没抱住季无尧,手掌拢了一个虚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