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无尧动了动指尖,清醒过来,床榻上只有自己,旁侧已经变得冰凉,也不知道沈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他揉了揉脑袋,坐起身子,被子从他身上滑落,有些凉意。
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束缚,手腕脚腕都能活动,他站起来披上衣裳,在屋子里打转,这屋子他见过,跟之前的弟子院一个模样。
根据屋子里的痕迹来看,或许这就是先前的弟子居所,沈应这间坐北朝南是光线最好的,没想到被他带到了孤仞峰。
屋子里的摆设简单,几乎一眼就忘到了头,无论是桌椅还是屏风摆件,都是极简的一个色块,规规矩矩,冷淡无趣,只有那床瞧着有些突兀,不像是沈应的风格。
季无尧伸了个懒腰,饶过屏风去,将瓷瓶里燃着的香掐灭。
虽然一夜无梦确实睡的很舒服,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自己睡的这么沉,这会让他慢慢失去警惕心。
他走到门前一推,门上阵法波动了下,却没有丝毫反应。
季无尧气笑了,他说沈应怎么舍得放他出来,原来在这等着他呢。
季无尧又坐了回去,指尖在桌面上敲打,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影虚了几分,他身上没有束缚,修为都在,若他想出去,这阵法也拦不住他。
可是这里是玄清宗,出去又要造成不小的麻烦。
沈应昨天还杀了一位长老……想到这,季无尧指尖停了下来,那毕竟是玄清宗的长老,沈应的长辈,他俩都知道这人有问题,可玄清宗其他长老不知道。
那沈应一大早的出去,会不会是挨罚去了?
想到这,季无尧有些坐不住了,他站起身,灵芥里灵火飘了出来,飘在他身侧,晕晕乎乎。
“早啊。”
“嗯。”季无尧总有些心神不宁,“你们去帮我找一下……”
他话说了一半,就听见窗户那方有异响,他指尖勾住腰间珠子,警惕的盯着窗台。
咔嚓,窗户被掀开一角,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滚了进来,
季无尧辨认了半响才缓缓开口,“命魂书?”
命魂书扑腾着起来,他比先前足足大了一圈,也是,现在整日跟在沈应旁边,玄清宗的灵气又足,没理由不胖。
命魂书看见季无尧时,那双绿豆眼一亮,“季无尧,我一猜你就在这里。”
季无尧也没料到是它,手上珠子松开,“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
命魂书扑闪着翅膀飞过来,“给你送这个。”
“啪嗒。”一枚黑色灵芥掉在桌面上,季无尧伸手拿起来,“我在堕仙崖上掉的灵芥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命魂书跳到桌子上,“是跟着沈应去的。你不知道,沈应渡劫完那几天神识都是混乱的,大晚上的梦游到了堕仙崖,这么远的路我都差点追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