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志们,请允许我在这里读一段《共产党宣言》的原文,有删减。”
在中南海“圣光大楼”的小礼堂,两百多名党员代表汇聚一堂,端坐聆听萧金浪总书记的演讲。
“资产阶级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。廉价的商品成为征服野蛮人仇外心理的重炮。
它在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,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,还要大。
它迫使一切民族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,否则便会消亡;迫使它们推行所谓文明,即变成资产者。一句话,它按照自己的面貌创造出一个世界。”
在读了一段文字后,萧金浪抬起头,沉声道:“同志们,我们的敌人不是某个列强国家,不是某个愚昧社会,而是极其强大的资产阶级。
自然力的征服,机器的采用,化学的应用,轮船的行驶,铁路的通行,电报的使用,乃至整个大陆的开垦,过去人类历史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力量!
处在社会割裂,极度贫困的中国,我们却要对抗如此可怕的敌人,必须动员数以亿计的人口协同劳动,必须在更高的维度上发展更为强大的生产力。
我们别无选择,只能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。我们必须去解放全球所有受压迫、受剥削、受凌辱的民族和群体,把全人类联合起来才有胜利的可能。”
萧金浪说的慷慨激昂,振臂高呼,全场代表报以热烈掌声,经久不绝。
一个国家的发展是需要理论支持的,要走什么道路,要依靠那个群体,要面对那些问题,这些都需要领导层做出明确指引。
古代政府管理能力低下,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社会发展处于随波逐流,无为而治。工业文明的发展给近代国家提出新问题——必须在理论上设计一条发展道路。
这就是政党的作用。
穿越者们要建立工人阶级的先锋队,去实现伟大民族的复兴。这开天辟地,庄重严肃的场合,捣乱的人出现了。
台下的周青峰举起手,说了句:“萧总书记,我们真的要去解放全人类吗?这担子未免太重了些。”
老萧在台上气得眉毛都在抖,心想:“你个倒霉小子干嘛在这时候插嘴?就不能让我把漂亮话说完再来扯淡吗?”
可周青峰却不罢休,继续道:“我对解放全中国毫无怀疑,但对于少数民族是要求其同化,还是保留其语言文字,乃至为了政治正确替其创造文字,平白增加管理难度?”
这话开口前,礼堂里两百多位代表还以为周青峰要发难。就连秦清都想狠掐他一把,让这家伙不要随便乱讲话。
但听周青峰提出第一问题,所有人又安静下来——不符合政治正确的话只有这位主才能说,别人碰都不敢碰。
老萧明白了,这小子就是要在开大会时定基调,免得日后吃亏了再来打补丁。他沉思一会,说道:
“我们肯定执行民族平等政策,这点毋庸置疑。但也要汲取历史教训,生造出一些民族和文字对国家无益,中国人得说中国话嘛。”
这比前面的空话有意义多了,现场响起更热烈的掌声——当初团队挑人的时候,周青峰就断然要求必须是单一民族,不要给自己没事找事。
周青峰继续道:“我们在发展过程中,会向外推广意识形态,并进行无偿援助吗?”
这又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,苏联就曾经不按经济规律办事,大手大脚的进行对外无偿援助,结果养了一大批白眼狼。
不但没落得好,反而遭埋怨。
中国也干过这事。
阿尔巴尼亚到现在还有大量荒废地堡,全是靠中国无偿捐助的水泥修建的——人家一点不感恩,反而觉着中国给的太少太小气。
萧金浪撇了撇嘴,“我们不能搞大国沙文主义,强求别国服从,但也不能寄希望于通过收买来结交朋友。不同国家间的交往应该真诚点,不能老想着占便宜嘛。”
不愧是官场老油条,说话的水平非常高。看似啥都没说,其实都说了。但非要细究又发现确实啥都没说。
究竟什么叫做“真诚”?口说无凭,大概只有真金白银才算了。
两百号代表把礼堂的玻璃窗都笑的嗡嗡起震。老萧定了基调,大家算是吃了个定心丸,至少明白今后该怎么做事。
团队成员都是从“后世”来的社会精英,非常清楚中国一旦工业化将掌握何等强大的制造能力。
“当年”找上门来打秋风的可不是少数。可如果中国真走苏联的老路,再大的家产经不起无偿白送,好歹也得有来有往的。
萧金浪继续做报告,一个小时后大家走个形式,把七个常委再选一次,确认合法性。然后是党内组织机构的建立,基本是一套班子几块牌子,先把架构搭建起来。
“我们将在意识形态,种族人口,文化文明等多角度跟西方进行全面竞争。白人借助工业革命产生的优越感将被我们彻底打破,因为我们掌握比他们更先进的生产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