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市区的路上,卡佳问道:“我昨天见到吉尔吉斯的一名部长。他问我,中国是不是想建一条连同中亚的铁路?”
周青峰开车,嗤笑摇头:“中亚是俄国人的后花园,你们会同意中国深入此地?如果俄罗斯再分裂一次,或许有可能。
再说吉尔吉斯只有五六百万人口,中国怎么可能专门为它建铁路?‘一带一路’是通往欧洲市场的,铁路只会经过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。”
没有交通就意味着封闭,也就没有发展的可能。
回想21世纪初的二十年,中国对中亚的态度很明显——别乱成一锅粥就行,别向我输出极端分子就行,其他的随意。
土地贫瘠,环境恶劣,人口稀少,交通不便,没谁会过多关注此地的。
比什凯克的经济主要依靠农业,出产大量的水果、蔬菜和家畜。其偏远地区还在进行实物交易。
城区大街上布满了卖农产品的商人,整条街犹如一个大市场。
车子回到比什凯克市区,周青峰到饭店附近的街道走走,随便瞄了几眼,市场上卖些干果、牛羊肉、手工艺术品和纺织品。
其中引人注目的是岩石雕刻和油画之类的玩意——大家去老少边穷地区旅游,总会看到这类东西。因为当地没别的出产,于是只好出些放荡不羁的“民间艺术家”。
最近从中国来的货物给市场增加不少亮色,比如小家电小五金和服装鞋帽之类的玩意,价格不贵,挺受欢迎的。
“圣光”在当地收购了一家快破产的纺织厂,更新设备进行羊绒的粗加工。就这不到一千万人民币的投资,愣是成了当地新的经济增长点。
但是……仅止于此了。
当地人富不了,饿不死,已经到了发展的上限。
周青峰挺苦恼的,任他神力无敌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,以至于只能跑到“碎叶城”的遗址,去凭吊诗仙的出生地。
一千年前,汉家子在此地流血厮杀,建立赫赫威名。
一千年来,悠扬的驼铃传遍漫漫黄沙,商队载着货物前往中东和南亚。
百年前满清衰弱,沙俄硬生生将此地给抢了去。现在沙俄也烟消云散,但汉唐故土不再属于中华。
周青峰在街市穿行,耳边是陌生的言语,眼前是异域的风情,心绪颓然。他暗暗想,不说到千年前开疆扩土,若是能回到百年前跟沙俄拼一场,也将不枉此生。
可现在,身在他乡为异客。当地的翻译跟在旁边,以主人姿态很热情的向“中国有钱人”介绍此地。
周青峰压根没心情听。
不过人流涌动之中,有几人垫着脚在街市上探头观望,一路走一路寻找,目光焦急。当看到周青峰高大的身影,他们连忙大喜的跑过来。
听到脚步声靠近,周青峰绷紧身躯微微回头。来的却是身体康复的塞伊特,这花白胡子的老头在中亚混的不错,文化上的亲近让当地官员更信任他。
“总裁阁下,我要祝贺您获得了一场巨大的胜利。”塞伊特大笑的张开双手,欢呼般想要送上个热情的拥抱。
周青峰心情不好,板着脸制止道:“别,我不太喜欢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。尤其你一身的汗,还是个老头。”
塞伊特也习惯了总裁的“霸道”,知道这位“大佬”讨厌繁文缛节,哈哈大笑也就打消拥抱的意图,只简单握个手就乐道:
“我刚刚得到消息,中方动用近程地地导弹攻击了喀布尔,摧毁了‘塔利班’控制的喀布尔国际机场。”
“您的消息比我还灵通。不过我要纠正一下,中方没有任何军事力量部属在阿富汗,而且也没有地地导弹,顶多是超远程火箭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