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,店里人少,留下来工作的只有她和叔叔。
也就是这种安静的时候,不婚主义的叔叔总会给她讲道理。
“看你的样子,你认识他们对吧?”胡子拉碴的男人手法娴熟,话语间都是漫不经心,注意力大部分在烧烤上,“那是迟家的少爷,我见过,这条街是他爹的。”
时雯脸唰的一下白了,脚步虚浮,原地踉跄两下。
男人只是懒散地看她一眼:“你妈和我说过你的事,是得罪了那少爷的小女朋友。”
说到这,时雯细想了一下当时,摇摇头:“那不是他女朋友,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。”
“呵呵。”男人的笑声传到人耳朵里,显得有些嘲讽鄙夷,他歪歪脑袋,示意时雯看两人的方向。
祝优正在为自己抽到隐藏款开心,靠在迟翊怀里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现在,请叫我欧皇!”
“最棒啦。”
迟翊变了很多,脸上的青涩淡去,多了许多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,祝优瘦了很多,白了很多,脆弱得像一张烤干的树叶。
那时的少女,面色红润,还有着婴儿肥。
时雯看得出来,迟翊看祝优眼神没有变,无论是心疼还是喜欢,从开学第一天,她们几人就注意到。
“你妈还和我说,你喜欢这小子,所以就欺负人家,干的事情会让你死后下地狱。”最后一句话是他自己加上的。
时雯喉咙干涩,抬起一旁的饮料猛灌一大口,在温暖的火边,脸色却惨白得不像话:“叔叔,我知道错了的,我也想道歉,但是……”
她抱有一丝侥幸,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他们刚才没有认出我,说明他们已经忘记了,祝优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,再道歉没有意义了,祝优不记得。”
男人耸耸肩,表示无所谓,话锋一转:“去问问他们,辣椒要不要。”
时雯双脚好似被定在原地。
“肯定不能啊,祝优不是生病了吗?”
“我让你去问问。”男人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。
时雯缩缩脑袋,同手同脚地走到了两人面前。
桌上被摆满了盲盒的壳子,迟翊正一个个收拾着,一旁的祝优在拆其他东西。
小摆件,小手办。
时雯觉得自己不该打搅他们,不等自己开口,迟翊就抬头。
“要辣椒吗?”
祝优没有理会,大抵是太过专注。
迟翊和她对视着,说没有认出来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