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天色渐暗,众人渐渐散去,她心里有些欲哭无泪,阿姐可知晓她于书院之事?沈宅会派人来接她吧?
“施婳?你家人还未来接你?”
施婳闻声抬眸,见是坐在她后座的耿星河。十六岁的少年,双眸明亮似星。身量未全却已具俊逸之态,着扁青色锦袍,翩翩而来。
“兴许一会就来了……”
“你家住何处?若是顺路倒可同行。”
“阿软。”
施婳心中正琢磨着怎样婉拒为好,熟悉的声音响起。她抬头一看是沈珣骑着马缓缓靠近。
她转向耿星河,摆了摆手,脸上带着笑意说道:“谢谢你,我姐夫来接我了,明日再见。”
说完,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沈珣。
沈珣利落地翻身下马,双手稳稳托起施婳,将她放上马背。
耿星河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难免好奇,施婳的姐夫看着像是刑部的沈大人?
沈珣视线轻垂,落于怀中女孩发顶,分明还是垂髻孩童。然他深知,此女较常儿更为早慧,行事言语间,总有出人意表之处。
“今日于学塾之中,感觉如何?夫子所授之课业,可都领会了?”
施婳毫无负担地摇摇头:“未曾领会。”
身后的沈珣沉默良久,终是再度开口问道:“今日院长考校于你时所涉及之书,你往昔皆曾读过?”
施婳轻轻应道:“嗯。”
沈珣微微凝眉,又道:“既如此,为何夫子所讲授之内容,你却难以领会?难不成夫子所授课业相较院长所问,其难度更甚数倍?”
施婳略带惊惶地转过头,看他一眼,一脸无辜,欲哭无泪道:“姐夫,我尚且年幼。”
沈珣见她这般模样,冷峻的面容不禁微微一缓,神色平静道:“只是随口问问,并无责备之意。”
施婳伸手指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,缓缓说道:“院长所提及的书籍,还有夫子讲授之课业,皆已存于脑海之中,此刻虽未能参悟透彻,日后机缘到时,自会豁然开朗。”
“你是说,你虽能牢记于心,却不能领悟其深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