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迎娶施媗那日起,他从未想过刻意回避她所倾注之情感,只是他每次强迫自己与她亲近,便不由产生一股自我厌弃。
既厌恶自己对她无意,又厌恶人之本性,即是无意也能行夫妻之事。
长此以往,如今只要有女子稍有亲近之举,他便会心生厌烦与排斥。
东宫那夜,周语凝的碰触令他厌恶达到了顶点。他反复沐浴,却依然无法驱散那股深深的反感,内心对男女之情也萌生出了诸多疑虑。
仅仅五年的光阴,曾经他笃信的情深似海,竟如此轻易地就转变为他避之若浼的存在。
“夫君,可要沐浴?”
沈珣迎上施媗那满是羞涩与期待的目光,不动声色地将内心的抵触压下,低声应道:“好。”
第37章赛马
大漠滚烫的沙砾在阳光下闪烁如金。明临渊身姿挺拔如白杨,一袭劲装,墨发束起,跨坐在一匹高大的棕马之上,意气风发。
不远处的施婳身着红裙,面纱飘动,刚学会骑马的她还有些紧张,双手紧紧握住缰绳,小心翼翼地驱使着身心的小白马前行。
小白马步伐略显迟缓,施婳的眼神却透着兴奋。
明临渊见状,纵马飞驰到施婳身边,笑着喊道:“驾马之诀,在于人马合一,随它的节奏而动!”
说罢,轻夹马腹,棕马默契地加速奔跑,身姿矫健优美,带起一阵沙尘。
施婳深吸一口气,轻拍马颈,小白马也渐渐加快步伐。
明临渊在前方,不时侧头观察施婳的姿态,提点着:“放松些,膝盖微屈,身子前倾!”
施婳依言调整,小白马奔跑得愈发平稳。
小白马追上了枣红马,两人并驾齐驱,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形成一片黄雾。少女的笑声在大漠中回荡,少年回以爽朗的笑容。
“婳儿,且让你先跑二十个数,咱们在前方那茶铺会合。输者,可要负责今日的茶钱。”
少年唇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,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。
施婳信心十足,扬起下巴道:“你可别后悔!”说罢,她猛地一夹马腹,娇喝一声“驾”,那匹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清脆的数数声随着风飘散。
明临渊不慌不忙,待施婳跑出一段距离后,才轻轻拍了拍马颈,缰绳一抖,驱马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