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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婳于侯府门前等候不久,便见沈四爷身形从马车中探出,显然是刚下职归来。
她眸光一闪,疾步上前,扬声唤道:“沈四爷!”
沈四爷闻声回首,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小姑娘,眉眼间似有几分熟悉之感,然绞尽脑汁亦想不起何处见过,遂略带迟疑地问道:“姑娘是?”
“我是施婳。”
沈四爷顿时恍然,忙不迭走上前,又细细打量了她几番,确认无误后,抬手示意她去往一旁的凉亭。
待步入亭中,沈四爷率先开口:“听闻你去了北地,何时归来的?”
施婳心焦如焚,哪有闲情叙旧,当下直言问道:“沈四爷可曾去探望过姐夫?”
一提及沈珣,沈四爷眉头紧锁,长叹一声。
“你都知晓了?唉,他现下境况不佳,被囚于都察院监牢,听闻还遭了不少刑罚……我人微权轻,实在无力搭救。”
施婳听闻沈珣受刑,顿感周身寒意彻骨,忙恳求道:“沈四爷可有法子,能让我进去探视姐夫?姐姐如今卧病在床,心心念念皆是姐夫,我实在不忍见她如此忧思。”
沈四爷神色凝重,满是无奈。
“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与我乃同窗之谊,我已厚着脸皮前去相求,然而,此事非同小可,他也怕引火烧身,实在不敢贸然行事。”
“若需钱财疏通,四爷但说无妨,我定当竭力筹措!”
沈四爷看着施婳焦急的模样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,轻声安抚。
“此事尚未盖棺定论,便意味着尚有转机。我一直在留意后续发展,但凡有一丝消息,定会即刻遣人来告知于你。”
施婳别无他法,只好点头致谢,而后便告辞离去了。
沈四爷刚迈入侯府大门,候在一旁的小厮便匆匆迎上前来,欠身禀报道:“四爷,族中长老前来拜访,老夫人请您即刻过去议事。”
沈四爷闻言,急忙随小厮前往。尚未踏入厅堂,便听到里面传来众人商议将沈珣从族谱中剔除之事的声音。
沈四爷顿时怒火中烧,一步跨进厅堂,沉声道:“想当初,言之荣耀风光之时,在座各位谁没有承蒙他的恩泽与照拂!如今他不过是暂时陷入困境,你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他从族谱中除名,这般行径,可还留存丝毫血脉亲情与为人的良知!”
此言一出,众人面面相觑,皆都讷讷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