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起来仿佛受伤的是她,不是安室透。
金发青年再次拿起刀,他婉拒了浅早由衣“要不我来?”的帮助,她确实不会切到手,她只会把薯条切成薯饼。
由衣说她是利己主义者,这句话一点差错都没有,她重视自己的感受,进警校前哪怕膝盖擦破点皮都要扑进贝尔摩德怀里让她呼呼说“痛痛飞走”,进警校后回回跑八千米都要安室透手把手带,他敢松手她就敢原地躺下假装自己是一具跑步猝死的尸体。
对自己很好,特别爱护自己,因此对他人的关心极为有限。
浅早由衣:我亲爱的朋友们,你们只要活着就可以了(竖拇指)。
涉及生死的问题她不含糊,该捞就捞该救就救,每天把熟人的生命状态检查一遍,确定都在红线以上,满意入睡。
至于红线之上具体是什么水平,管他的,不care。
很难想象浅早由衣会因为谁的指尖擦破了一点皮一脸不高兴。
“一点点的伤口也很痛哇。”女孩子背后灵似的嘀嘀咕咕,“你皮糙肉厚不在乎,我在乎得很。”
安室透瞥了眼指尖草莓牛奶图案的创口贴,他挑挑眉,伸手掐了一下伤口。
浅早由衣:“嘶——干嘛呢干嘛呢,生怕自己慢一步伤口就痊愈了?”
安室透其实一点都不疼,他只是特别新奇地发现,由衣会分享他受伤的疼痛。
不是生理意义上,是心理意义上的分享,就好像伤口也痛在她身上一样。
非常恐怖的共情程度,对于一个贯彻利己主义的人而言堪称荒谬。
当事人对此无知无觉,还在叉腰教训伤患:“这位伤残人士,你对待伤口的态度很有问题。”
安室透:“由衣。”
浅早由衣:“嗯?你不要打断我的训话,我还有六个点要讲……”
“由衣。”安室透语带惊叹,“你超爱。”
浅早由衣:“???”
不是,他们在一个频道上吗?
“我不爱,是你怪。”她没好气地抓过安室透的手,在创口贴下面的位置狠咬一口,留下清晰的牙印。
“用不着掐伤口,喜欢疼跟我说。”浅早由衣放狠话,“我牙口好着呢。”
安室透刚刚切到手不疼,被咬的这一下扎扎实实地疼了。
女孩子这个时候一点儿都不共情,悠哉悠哉地双手抱臂。
“自己赋予的疼痛和伤口就没关系吗?好霸道的人。”安室透叹了口气,忍不住又笑起来。
浅早由衣没听懂,但她一向把听不懂的话都当作夸她。
“是在夸你。”安室透吻了一下女孩子的侧脸,“夸你特别好。”
全世界最有眼光的人出现了。
浅早由衣一旦心情变好,世界都会变得和平。
哪怕圣诞节一过就要上班,一上班就被三个壮汉堵在警视厅拷问,她的心态也依然良好,和滥用群主一票禁言权时判若两人。
“没错,交往中,他平安夜告的白,我当天答应。”
浅早由衣坦白从宽双手投降:“其中部分细节涉及保密条例,不便细说,请自行脑补。”
“别想敷衍过去。”松田阵平负责堵住左边退路,伊达航负责堵住右边退路,萩原研二主审。
“你们瞒着我们多久了?快把除去涉及保密条例以外的内容都说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