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件事,费尔曼先生希望你能亲自飞一趟伦敦,他说基金董事们要求你过去给个详细的解释。”金融市场上永远冷酷无情,你赢的时候,就是万人景仰的神,你输的时候,就是带罪之人。
“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解释?东南亚市场是费尔曼基金全球投资战略地之一,输了怪我?”程致远冷笑一声,并不理会。
“费尔曼先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,他只是要你循例给那些基金主解释一下而已,在全世界人都以为左野磔无法翻身时,他突然卷土重来,的确是让人措手不及。”
程致远冷哼一声:“这帮人当中,只有费尔曼才拥有无人可及的战略眼光,其他人目光短视,鼠目寸光,把得失看得比天还重,根本不配我为他们管理基金,如果不是费尔曼强烈邀请,我真不想接管他们的资金。”
徐承哲知道他不想去,但还是劝道:“你还是去一趟吧,要不费尔曼先生不好交代,过后,把那些游散基金退还就是。”
程致远不说话,薄唇轻轻微抿。
他的确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,他个人损失的那些,可以忽略不计,这些年,他到处寻找全球性投资项目,每次轻易拿下,赚的钱也不会少,他与左野磔逞凶斗狠,也不过是棋逢对手,尽力打压而已。
到此水火不容的地步,绝非他刻意而为,只当是命有天意,两人注定只能成为对手。
无论是商场,还是情场。
他们只能这样争斗,彼此互相狙击,一路纠缠下去。
“程总,上官小姐有我照料着,不会有什么问题,而且她的肺部积水,需要一定的时间休养,你过去一趟也不用花很长时间,回来的时候,她也许已经康复了。”
程致远又把眸光看往上官琦,略微有些晃神,在得知她冲到湖里打捞的东西是那对耳环后,他现在,只想好好守着她醒来。
但是,他又怕,这只是一场幻像。
“机票订在什么时候?”半晌之后,他恍过神来,转眸问徐承哲。
“如果你可以走,凌晨的航班我已经订好了,过去的时间刚好,你接下来还有很多行程,下周一是期指结算日,你必须提前回来处理,所以,越快越好。”
程致远静了片刻,走到病床边,伸手探探上官琦的额角,还是很烫,他皱皱眉,刚想转身。
上官琦去抬起一只手,紧紧的攥住他的手,微微干裂的嘴唇轻喃着:“不要走……”
程致远微微一颤,转眸看她,眼神复杂无边。
“不要走……磔,我求你不要走……”
程致远在那一瞬,如遭雷击,浑身上下,好像被一盆冷水醍壶灌醒。
徐承哲抬眼过去,程致远削薄的脸上,慢慢的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霜。
良久以后,程致远把她攥着他的手慢慢的放回了被子里,替她拉好被角,转身离开:“叫大婶过来贴身照顾她,直至她康复。”
“好。”徐承哲点头,还想说些什么,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好。
程致远回了江南别墅,而韩宁,居然没睡。
她就长久的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,冷眼看着徐承哲的手下,在那里来来回回的打捞着一对小小的耳环。
这么的,大动干戈。
几乎掘地三尺。
程致远与徐承哲的车子一前一后的从别墅专属小道上开了进来,分别停在湖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