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,那就是个只要看见她,脑子里就浮现出来“可爱”的女孩子。
黑色的鹤丸国永摩挲着下巴,煞有其事地说道:“说不定是那位姬君的女儿呢?”
“女儿?”他的三名同伴不约而同地怔住了。
听起来……好像不失为一种可能?
这振漆黑的鹤丸国永,是在这个本丸的姬君失踪之前不久才加入的,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染黑的征兆,只不过还不是十分严重,才会被时之政府分配给他们本丸的审神者收留了暂作治疗。
希望能够将他净化为原本的纯白。
如果姬君没有失踪的话,恐怕黑鹤已经成为了一振洁白无瑕的鹤丸国永,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继续被一寸一寸染黑,成为只差一步就会长出骨刺的暗堕刀剑。
审神者失踪以后,本丸里的灵气渐渐淡薄,短刀们是最开始陷入沉睡的,渐渐地沉睡的越来越多……如果只是沉睡还好,可怕的是,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,醒着的刀剑们突然发现,那些睡着了的伙伴们,会渐渐染黑。
达到三年的期限后,时之政府不可能再让,他们这个曾经的初代本丸闲置,试图为他们找到新的审神者来接手。
可是那些染黑了的同伴怎么办?
他们都知道,只要是沾染了一丁点的黑色,都会遭到销毁,他们只能继续咬牙坚持了下来……这一坚持,不知道过了多少年。
连一直努力活跃在战场上,为本丸的大家寻找资源的白鹤先生,某一天也倒下了,他责任被后来的黑鹤先生背负。
他们在一条昏暗、看不见光明的荆棘路上前行。
昔日最强的初代本丸之一,现在仅仅是剩下来了被染黑的鹤丸国永、烛台切光忠、髭切、小狐丸和明石国行勉力坚持。
一个满刀帐的本丸,只剩下了这区区五振。
眼看着围着己方的这几名高大青年神色越来越不对劲,并且他们盯着身后森由乃的眼神越来越灼热,几乎要带上了某种势在必得的疯狂意味。
比水流嘴角微微发苦,他还不会调动自己刚刚觉醒的王权者力量,而且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,就算他真能用绿王的力量把这几人吓退,他和由乃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呀。
要不然,就只能这样了……
他心下一横,悄悄控制着心口的那团绿色阳炎,稍稍压制了它的闪烁,不料用力过度,本来燃烧好好的绿色阳炎滋一声熄灭了。
噗咚。
刚醒来不久的小少年再次扑街。
“流?!”这下子森由乃是真的要给吓哭,她也顾不上别的了,直接扑到最近的眼罩男人身上,“流他受伤了,好重好重的伤,他被拿着刀长着骨刺的怪物捅了一刀,救救他好不好?你们救救他……”
小姑娘简直哭惨了,有对比水流担心的真情实感,也有来了陌生地方的恐惧,让她放弃了无用的警惕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,死死攥紧了烛台切光忠,眼泪滚滚留下。
烛台切光忠愣了愣,大掌小心翼翼地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背,轻声说:“别哭了,我们会尽力救他的,你别哭了。”
女孩子的眼泪一旦真流出来,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。
顶着一头卷卷黑色头发的小姑娘,还是一个劲地哭着,像是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把一直以来的委屈都抖个干净。
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,把小姑娘抱了起来,让她的小脸靠在自己肩膀上,泪水浸透了他黑色的制服外套,那股湿意几乎顺着布料一层层地渗透到了肩部皮肤,也湿润了他自以为会坚冷如铁的心。
……果然啊,就像姬君曾经说过的,烛台切光忠就是一振非常温柔的刀。
“呀呀,烛台切殿这是准备收留他们吗?”
“髭切。”烛台切光忠皱眉看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同伴,不赞同道,“他们两个只是孩子。”
“是啊,只是孩子,所以被时之政府骗过来了,想要将这个本丸收回去,你没有听到吗?他们俩是来做审神者,只要是审神者就是我们的敌人!烛台切殿,你想本丸里的大家,都被发现销毁吗?”
髭切和和气气地笑着,柔软的少年音,饱含着凛冽杀意,“要是你下不去手的话,我可以代劳。”
和本丸里其他早已经黑到漂不干净的同伴不一样,髭切的弟弟膝丸,是最近才倒下的,为了抵制一位手段强硬闻名的时之政府高层的收编,膝丸被对方的三日月宗近击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