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头来,给了她一个不开玩笑的表情,眉深目也深:“怎么不告诉我?”
他这副样子使她颇为恼怒,语气也不好了:“你都不问问我疼不疼?”
周骥咬牙切齿:“我以为你不疼。”
傅真气得打了他一下:“不疼?你摔一下试试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摔的那个人是我?”周骥发脾气,“疼的话为什么不找我哭?还当不当我是你男朋友?我有没有说过不要一个人去做,叫上我,重活累活我来。”
“你那么忙,我也要用纸好不好,我总不能每次都等你的空档好不好。”傅真激动反驳。
“我再忙也把你的事放第一位。”
“那我不想打扰你的工作节奏。”
“你跟我说打扰?男朋友是用来客气的?”
“你讲不讲道理?我为你着想。”
“哦,要不要我谢谢你?”
“那你谢谢我吧!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,吵到这个地步,却又同时破功笑出声来。
周骥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,随即变严肃:“让我看看严重不严重?”
“不要你看,你继续骂我吧。”傅真推他手,憋着笑。
周骥放下身段服软:“没骂你,我这不是看不得你受伤吗?伤在你身,痛在我心。还有气你自作主张,你自己都心虚了,不然怎么一开始乱找借口不想出来。”
傅真松开手说:“我不想让你担心。真的没事,不严重,我下次小心一些。”
“你下次小心一些?”周骥语气不善。
傅真立马乖乖改口:“我不做了,你做。你小心一些。”
周骥揭开了绷带,心揪了一下,朝着伤处轻轻呼气:“还疼不疼?”
傅真这才红了眼,脆弱起来,委屈道:“疼。”
他细致贴回胶带,抱她到腿上哄,极尽温柔的语气:“明天就不疼了。”
十月的后半旬,周骥上午工作,下午到造纸坊,晚上回城。他早出晚归,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,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用。
与竹子打交道,用刀用一双手脚,这段时间周骥总是旧疤未愈又添新伤,周志平都看在眼里。
老爷子已经能够好好说话了,他故意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