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,眼角那颗泪痣,白衬衫称得人更加清俊。
父亲讲理学时偶尔掺杂文人墨客的风骨韵事。
他近乎如江南走出的世家子弟,如数家珍般把晦涩难懂的知识诉说简单。
裴垣坐在众人之中,嫉妒又扭曲,渴望又心醉。
他想,自己不该是看客,他是要拥有独占的那一个。
在走廊上,裴垣在父亲手机里弄了定位器,他顺势跟来。
当他看见父亲被一位陌生男人近乎骚扰,他冷笑着走近。
老男人惨叫声里,救护车的声音也席卷而来。
裴垣脸上溅了趴在地上痛苦嚎叫之人那肮脏的鼻血,但他露出笑容,深邃的面孔上是近乎温柔的神色。
他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净手,再去扯父亲洁白的袖口,“爸爸,我会永远保护你。”
从未打残过任何人的裴垣第一次犯了戒。
c市泰拳中明文规定,不可用武力解决任何事。
裴垣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进入赛场。
他被判出局。
6
裴亦白亲眼目睹裴垣打残那人时,他仰起头看摄像头,是关闭状态,心下了然。
他拨打12后,便仰起头拿手抚摸裴垣的脸颊,像在细心擦拭,指尖上也沾染鲜血。
两个人从来都是共沉沦。
裴亦白的声音如其人般,清冷但不容置喙,“裴垣,我永远在这里。”
“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。”
裴亦白安慰式的抱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裴垣。
裴垣不是少年时代的他。
他低下头在父亲的胸膛上蹭着,金色发丝都在因为兴奋而颤抖,高挺的鼻尖闻着父亲身上的香气。
裴垣露出的笑容很疯狂但绝顶安心,温柔,安宁,这些也只有父亲可以给予。
有关这件事情全部交给律师处理。
律师当然也不知道,他走后会发生什么。
但外头起风了。
c市是座四季如春的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