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?”叶一鸣侧脸看着他,不知道“地狱”这两个跟他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名词是怎么从少年的口中说出来的。
“赵魁说过,我这双见过佛祖的眼睛,从来没有见过地狱。所以,他让我跟武君雅找鸿蒙星尺,也是想让我见识一下地狱吧?不愧是修魔者之主,他真的做到了——”
“做到了?赵魁他?”叶一鸣问。
“地狱啊。”飞云将空的酒瓶放在墓碑旁边,道,“什么是正,什么是邪。什么是真正的善,什么是真正的恶——”
“飞云——!”
飞云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,忽然听见叶一鸣喝道:
“没有绝对的恶,也没有绝对的善,但就算如此,那又如何?重要只是你自己,此刻觉得如何而已,无关乎这世间的评价,不要以乌合之众的眼光来审判你的过往。”
“师父——”飞云一顿,“这样真的可以吗?”
“如果不可以的话,现在你师父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?”
叶一鸣拍了拍飞云的后背,道:
“你不能让那些想尽办法打压你、击落你的人得逞。”
“更何况,就算失去了所有的信仰,至少你还有一个可以相信的——”
“那就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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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以下是大剑门的分割线***
相仪阵的最后一个阵法被破解,轩辕奇伸出一只手接住了鸿蒙星尺,然而没有人注意到,八角形高台横躺着的日晷晷针随着相仪阵阵法的解除,便往外凸出一些。
他还站在八角形高台上,感慨地端详着鸿蒙星尺的情况。便听见有个少女惊呼一声小心,一把跳上高台来,将他用力推开。
说时迟那时快,日晷中心外凸的晷针如同拉满弓弦的利剑朝着常茗的后背射去—
“啊——”一声闷哼,常茗身体靠在轩辕奇身上,背上鲜血淋漓地插着一根晷针。
“常茗??”
轩辕奇扶住她的肩膀,惊呼出口:
“你怎么在这里,不是跟你说此地危险不要跟随吗?”
常茗嘴角一丝鲜血,气若游丝:
“恩公救我一命,常茗——今日是还了——”
她缓缓合上眼帘,失去了知觉。
单月沫立刻上前探向她的脉搏,松了一口气,道:
“只是昏死过去,快送到月七娘那里看看能否救一救。”
——《大剑门·卷十一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