茵陈在后面气的跳脚,这女子好生没有教养,衣衫不整的媚样便罢了,还敢叫她家娘子多来这样的地方,她居心何在?
“自然,眉娘阿姊也是玲珑剔透,再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,届时寒舍设宴,请帖一定及时送达,还望眉娘阿姊赏个脸。”温言素来欣赏真性情的人,不惺惺作态,交往起来甚是舒服,眉娘给她的感觉就是不拘于世俗,生性不羁。
眉娘也没多大惊讶,笑着应了声。
温言在前面走,温裕垂着脑袋在后面跟着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温言行至萧景和身边,正眼看了他,语气漠然问:“萧郎君要顺便同我们一起回去吗?”
先前对他热络,邀他同游,这会子和他说话都听不出喜怒,只能被算作顺便。萧景和心口略堵,女人心海底针,先人诚不欺我也。
“当然。”除了这他还能说什么?
萧景和踢了地上的玄参两脚,恶狠狠道:“走了!跟猪一样。”
临走之前他还抱上了仅剩的一坛花雕。
这场闹剧以温言带回两个人落下帷幕,他们走后,南歌坊的乐舞继续起来,厅中的气氛更加热火,多了不少议论。
眉娘在楼梯口那里站了好久,目光有些悠远,她抬手向远处招了下,管事的赶紧过来。
“日后温小娘子来了,以上宾之礼待之,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来告诉我。”
“是。”
秦淮河依旧风情无限,半明半昧的灯火一直亮了好久,如同人仰马翻的温府一样。
李氏扫了一眼下方的温裕,眼里淬着杀气,望向另外两人时又是温柔得能滴水。
“阿言忙活了许久,也长大了,很是让我欣慰。想来你与萧郎君都累了,各自先回自己那里歇着吧。”
“是。”
出了岁寒居,萧景和听见里面得咆哮声和嘶叫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早知道就不跟温兄一起出去了,今日种种,实在糟心。
他微微看向温言那边,神色依旧淡淡的,想来这种场面早已习惯。
犹豫再三,萧景和顿下步子,道:“温娘子,我想同你说声抱歉。”
昏暗的廊道下,旁边的绢纱灯只有一点点余光,照不清人脸上的表情。四下也没有了人,除了涓涓细流再没有其它声音,萧景和这句抱歉清晰到不能再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