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叹了口气,“是我才疏学浅,看不出有什么异样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蔺修在。
转念又是蔺修杀她的场景,温言暗骂自己不长教训。
温言指腹停在信笺上,一点点划过。
她有点伤寒,这几日都在咳嗽,她轻咳出声,抬手挡了下。
鼻间缠绕熟悉的香味。
温言猛地抬起纸轻嗅。
“怎么了?”萧景和看她异常,好奇的问。
“这信不是方亭远和陈卓他们写的。”
“你怎么看出来的。”
“是闻。”温言目光阴冷,墨香扑鼻,这墨是大燕皇室特供,也是她曾经最常用的朝玄墨,寻常人没听说过更见不到,在大燕,除了她和皇帝,就只有蔺修跟靳长循用这品墨。
也对,蔺修是模仿笔迹的高手,他可以完全丢掉自己写字的习惯,可以写的和其他人一模一样,除了他,还能有谁有这般本领。
又是跟大燕扯上了关系。
温言犹豫着该不该告诉萧景和真相,若是说了,这信就是假的,方亭远等人自然无罪,但是她的来历就解释不清楚了,一个大梁的商户女,如何能知道大燕皇宫内的事。
可不说,他们短期之内没有办法找到证据证明方亭远的清白,他很有可能会死。
“温言,你怎么了?这信到底是哪里的问题?”萧景和全然不知她在想什么,看她脸色不对,还咳嗽了好几声,他又去把窗关上了,叫人重新拿个手炉过来。
“萧景和,问你个问题?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为什么那么想救方亭远,不救不行吗?”
萧景和怔住了,有些不明白温言为什么要这样问,他心思敏感,看得出来温言其实不太想管这件事,就像她之前跟他说的,一个方亭远,救了他们落不到什么好处,反而还会招致背后之人的仇恨与敌对,不救,他们不会有任何损失。
“不行,我一定要救他。”头一次,他在温言面前表现得这么坚定。
“他溺爱自己的儿子,有些不讲道理,跟我关系不太好,救了他我是不会有什么好处,可是,他是一个很合格的臣子,刚正不阿,敢于指出奸邪黑暗之事,让一个德才兼备的忠臣蒙受冤屈致死,这是一个王朝的不幸,也是君王的无能。”
“你不是君王,罪名不属于你。”
萧景和蹲了下来,平视着温言,那双一向潋滟的桃花眼,带着希望和期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