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还是一起祭?
抛开年龄不谈,所祭之人还是害死他曾亏欠女人的凶手!
这一刻,大长老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女人,另眼相待,却是没想到,刚举杯反被压下。
听到方方笑道,“其实别说是俊逸妈,单单就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,都不会在多年以后,跟你去四海帮,即便是病死,都不会!”
“……”
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这是大长老想不通,又最惋惜的地方。
他不懂,如果当时俊逸妈跟他回四海帮,一来经济不愁,二来病情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疗,第三还摆脱那个人渣的纠缠,最最重要的是俊逸还能有个很好的未来!
可当他把这些要点,和已经病重的她,分析开来的时候,她竟然拒绝了!
“因为你的懦弱和不齿!”餐桌前,当着诸位,方方是这样毫不客气的痛斥,“只因为方大山的戒入,所以你就放弃?不是懦弱又是什么?
就算俊逸妈和方大山真有什么,只要你们是相爱的,又凭什么放弃?
无非是你懦弱的不敢面对,不敢验证他们真正的关系,更过不了你心底最不齿的道德底线!
是啊‘我这样一个男人,又怎么可能娶一个失身的女人?’,只可惜到头来,就是这个你以为‘失身’的女人生下属于你们的孩子。
不管后来俊逸妈为什么选择了方大山,但有一点,如果她心里没你,又怎么可能有俊逸?而你一个不问青红皂白,就胆怂的只知道躲的男人!
又凭什么在多年以后,替天行道?
其实说到底,宋先生,你所谓的替天行道,也只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亏欠,好让自己良心好过,所以才打着正义的底牌!”说到最后,原本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怨言,包括对七年前的血腥进行控诉,忽的感觉面对这个人,这张脸,心身特别的疲惫!
“有不当之处,抱歉!”她客套也决然,快步离开。
看在大长老眼里,一片怔神,似乎一旁端坐的方力荣,更疑惑了,“七年前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关于灌药,刨腹取子。即便是沈佳华都不知道,更不用说方力荣,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,刚才方方也没明提,应该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。
于是,沈衍衡起身,做了收尾,中止了这场别样的谈话。
大长老站在原地,依旧怔着,好一会才沉默着回房。
随后其他人也跟着离开,一时间,刚刚还吵嚷的餐厅,只剩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方力荣,还端坐在原位,幽幽的看着沈衍衡。
沈衍衡安排完,走了过去,“方叔,有事?”
方力荣顿了下,递烟给沈衍衡的时候,补了句道,“抱歉。”
烟,沈衍衡没接,“我以为,你之所以留下的愿意,是想追问我七年前的事。”
有佣人过来收拾餐桌,沈衍衡指了指外头的长廊,越栏杆穿过去,身后年近五十的方力荣,因为当兵的原因,依旧硬朗也敏捷。
倒是双脚落地后,开口有些犹豫,“今天正好谈到方大山,有件事,我想必须和你坦白一下。”
“方叔是不是太见外了?”沈衍衡轻声道。
“方大山的死因,你刚才也听到了,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暗追查这件事,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,在查到四海帮的时候,我意外知道了你。”也就是当年的海洋。
“所以呢?”相比方力荣的认真,沈衍衡就显得随意很多,“方叔在担心什么?”他说得轻快,笑意依旧,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。
方力荣坦白,“当时之所以没找你,也没告诉其他人,我以为你有自己的打算!”
“是的,我的确有我自己的打算!”当年的海洋,哪里会有自己的打算?
那时的他,只不过是一个把四海帮当家,把包围帮派当年唯一的已责而已,如果那时的方力荣,就算不告诉他,他是谁,至少告诉外公的话。
那小菠萝在出生的时候,他是不是就可以陪在她们身边?
看着方力荣内疚的样子,沈衍衡低笑道,“方叔不用自责,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就好比我托付给桑桑管理的股份,是怎么划到方叔的名下是一样的,只要我母亲是笑的,我这个做儿子的呢,什么都可以装聋作哑!”
四目相对,方力荣在震撼,沈衍衡淡然颔首,也另有所指的跺了下脚,转身顺着长廊走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