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尤之之完全迷糊了,主动了,也告白了,为什么还不接受?
呜呜,她放下筷子,两手捂脸,一副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,呜咽再呜咽,使劲的呜咽,好半天都得不到夏天逸的回应。
透过指缝,她偷偷没瞧他——
“啊!”尤之之一声惊呼,全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,沉睡醒来后,这一刻他身上穿的不是正装,而是蓝白格子睡衣。
领口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,微微开了两粒。
灯光打在他头上,透过发间斜洒下来,脸上影影卓卓的,好不帅气。
是记者这个职业,让她向来不羞于表达,赞美之声脱口而出,“天逸哥,你好帅啊!”
“然后呢?”他推一旁的东西,靠在餐桌一则,伸胳膊做了邀请的架势,通常这个时候的女人,不是该羞答答的靠过来么。
可尤之之不同,像小鹿一般的猝不及防的撞进来。
撞得夏天逸胸膛直疼,也撞得她自己鼻头涩涩的,呼吸间,有淡淡熏衣草沐浴露的味道,还有他身上惯带的消毒水,那么的亲切。
尾指偷偷地,慢慢地勾住他手指,发觉夏天逸没拒绝,她嘿嘿笑了。
她和他,就像被绑在一起的蚂蚱,除去夏清在世前的那一晚亲密之后,现在这个拥抱还是第一次,更不用再说亲吻以及其他。
在夏清最后昏迷的时间,他每天都守地病房,就算她想再示好,都没有机会。
以为他们的关系,会随着夏清的下葬而结束,现在看来,应该不会吧,尤之之一动不动的咬着唇,生怕会惊扰到他,更怕听到他说分开。
如果可以,她真的很想,这一刻能永恒。
翌日一早,夏天逸去了军区医院,很顺利的应聘成为该医院的实习医生,介于他从前的成绩,比其他实习生少去很多,但学习是必不可少的。
为期半年的赴美学习,尤之之听说以后,苦涩和祝福各半。
她知道,男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,特别是成为医生也是夏清死前对他的遗愿,除了支持,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——在他没回应婚姻关系的前提下。
动身前往机场的时候,尤之之一直沉默,不敢问其他。
有的时候过度的索问答应,是开始又是结束,所以她一直沉默不语,直到进了机场,马上马上就要过安检的时候,她忽然拉住他的手。
“天逸哥……”临别,情绵绵,又无从说起。
“怎么?”看着过分安静的女孩,夏天逸还小小的不适应,知道她在挣扎什么,臂弯猛得用力,扯过来的同时,也扣住她的后脑勺。
这是那夜亲密后,他第一次吻她。
是那种激烈的,恨不得将她紧紧揉进怀里的亲吻,“等我回来。”音落,他转身,大步过安检,也走向等待他的人生。
忽的尤之之好像失去了方向,失落、甜蜜也期待甚至患得患失的回家。
玄关处,她放下夏天逸临别前的钥匙,习惯性的双手抄兜,然后背着墙,刚准备回忆回忆过往,突然在口袋里摸-到一张银行卡和纸条。
打开的一瞬,她心慌极了。
生怕夏天逸会和她中止婚姻关系,又想着机场的吻,忐忑紧张之下,她长长呼了口气,算是鼓足了勇气打开纸条,却是没想到是一系列的箭头。
顺着标注,她一步步的找过去,抽屉拉开,分别摆放着两个信封:一份探亲申请和一份护士证资格考试,最上头还压着她的记者证。
——-三个选项,无论那项,我都支持你,用它来打发守候的日子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他和她不止不会中止婚姻,还要她守候。
于是接下的两天,尤之之很认真的思考过,以前之所以选择记者,那是因为她父母是极限拍摄者,为了追求想要的照片,心灵上的效果。
他们总会把她一个人丢给保姆或亲戚,这些只会拿钱,不会办实事的虚伪人。
以至于在他们出事后,除去房子,其他款项,一气之下,她全部都捐了,只因为想他们陪的时候,他们总说要乖,要听话,他们在为她争取更好的生活。
要她安心做城堡里的公主,要给她最上等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