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山渐说:“知道。”
啊,也对。
想到他是井宿那边的人,乔书文又感觉心情不大明媚。他闷着跟人走,最后还是问:“是井宿叫你来的吗?”
“对,”对方完全没想隐瞒,还挺新奇的:“你前几天扇他了?”
这怎么都能知道啊?乔书文感觉尴尬地脚趾都抓起来了:“我当时……情绪有点一时上头……”
“他顶着巴掌印回来时候,我们都不得不强忍着情绪跟他讲话。”风山渐真心实意道:“生怕一不小心憋不住,笑出声来。”
乔书文:?
风山渐似乎是回忆起那天的快乐,就连嘴角笑容都扩大了:“真好啊,干了星君们都想干的事,大家都很开心。”
不是,井宿这人,这鬼,这神,就连同事关系也能搞这么僵硬吗?
不愧是他。
“你……你说他坏话,不会被他职场霸凌吗?”乔书文弱弱道。
“啊——”风山渐马上住嘴了。
他警觉地左右看看,又抬头看看天,最后往垃圾桶那边确认一遍:“应该不在吧?”
为什么要看垃圾桶?
乔书文忍不住跟着看过去一眼。在同事和下属眼中,井宿这,到底得是一个多么讨人嫌的角色。
“不过我也不是他手下的兵啦。”风山渐还好脾气和他解释:“我原本是毕宿的下属,井宿只能算——”
他又顿了顿,努力换了个称呼:“非直属领导。”
“还要给非直属领导干活,好惨哦。”乔书文说。
听后,对方马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。风山渐忍了忍,没忍住,问:“你什么时候还能再扇他几次。”
井宿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可怕,乔书文第好几次这么想。
不过乔书文自己,好像也没好到哪去。
对于他这个很少与亲人打交道的人来说,风山渐的到来可以说是一种拯救。
走进派出所大门时,上次给他买奶茶的警花姐姐恰好也在,第一眼就看到他。
“乔书文,”她向他招招手:“这边。”
她视线看向旁边的风山渐。乔书文走过去时,连忙介绍道:“这是……我朋友。”
母亲的情况,现在反而是医生比他还了解,这让他有些愧疚。为了让风山渐能顺利和他一起走进去,乔书文说:“我之前身体受伤,一个人不大好走。”
警花姐姐看两眼一脸明媚的“朋友”,似乎有些怀疑。
“进来吧,你舅舅在里面等你。”
但她并没有过分制止。
可能要让很多人失望,乔书文走进去时,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,穿着板板正正西服的中年男性,却没什么感觉。
分明是亲人,是从未见过的亲人的首次团聚,可他却只感觉有些抽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