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他放的,没有人有证据,但就是他放的。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。
他忽然有些看不懂白璃了。
“回吧。”接下来的路,恐怕不好走了。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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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深了,安霁云还是没有回府。
今日安霁云让人递了消息,说是去了外祖家,让她不必等自己。
自从常蔺失踪,冯管家身死,清依没有一日是安心过的。
清依拥被而起,撩开床帐下了床。
这几日她入寝及早,想来是孕期嗜睡。往日安霁云在时,会事先将公务做好,早早来陪自己。
今日他不在,自己竟然安不下心来。
原来,安霁云真的对她有这样大的影响。
究竟是好事,还是坏事?
清依不知道。
短短几个月间,发生了这么多事,一件接着一件,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。
她好累,真的好累。
“究竟,什么时候才能结束?”
结束复仇,结束这样不安的日子?
今日教她学账目的婆子,给她了一本去年府上静幽院的开支账本,她还没来得及瞧。
账本。
清依忽地掀起眼帘,余氏房中倒是有一本。
为何那日她去的时候,余氏不曾收起来?
余氏不是那样不谨慎的人。
余氏从不管府中账务,自冯管家身死之后,账务便由世子妃着手,余氏不过是偶尔回去前院瞧瞧,手上怎会有账本?
清依心口越跳越快,是她想的那样吗?
清依闭了闭眼,她记得爹爹生前主管府中账务。
爹爹,你究竟是怎么死的?
“红纹,秋痕!”清依忽然喊道。
“姨娘?”两人推门而进,却瞧见衣着单薄的清依站在案前,也未点灯,身形纤瘦长发垂肩。
“您怎么起来了,若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?”秋痕连忙将架子上的披风拿了下来,迅速披在清依身上,“这些时日奴婢们可是仔细养着姨娘的身子,若是出了事,不说公子责罚,奴婢们可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自己的。”
红纹递了一杯温水,“奴婢见姨娘神色凝重,可是心中有事?”
清依见两人都提着心,小心翼翼将自己扶回床榻,没急着开口,喝了几口温水才道:“你们去查查,罗氏与常蔺是何时有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