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酒宴已经开始,叶绯独自坐在房内,她心中在剧烈交战。
镜中,精致描绘的脸看着恍惚,她到底害怕什么,杀神不怕,杀魔自然也不会怕。
心中隐秘地被问话,是了,她是害怕付出,责任意味着付出。
她一直无所求,随心所欲自我。
可长久以来这个自我没有得到成长,她不擅长处理失败,逃避来覆盖。
无欲则刚,但她没有刚,生命浮华空洞。
夜钟声敲响起,时间已经不早,叶绯站起来打开窗,冷冽寒风扑面而来,温房固然舒适,可久待倍感虚无。
红艳裙外,套上最沉默包容的黑色长袍,璀璨金钗拿下,换上温润玉簪,玲琅环佩皆取下,腰间垂下黄道宫玉牌。
叶绯执伞在风雪中夜行,走在从未走过的路上,来到宫宴门前,她抖落雪折拢伞,伸手推门,厚重大门随她运力打开。
酒香暖气袭来,舞乐悦耳,大殿内一片欢声,叶绯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视线。
她看向高坐的元遵,他在她进来时就望向她,目光凝在一起。
叶绯没有避绕,从中央步步走向他。
周遭是突然的变安静,目光聚在叶绯身上,她要做什么。
叶绯的仪态很好,提裙走上台阶,没有人出声喝止,都已经察觉出不寻常。
元遵身边今年多了个位置,以为是元虞坐,但不是。
叶绯坐下了,殿内有杯盏打翻声。
元遵偏头看她,
“等你许久。”
“天黑路不好走。”
“黑色很衬你。”
“被你拉低品位。”
元遵望她的眼眸,寒星带笑,
“那本君自罚两杯。”
他拿起酒杯仰头喝下,不似刚才只抿一口。
大殿内目光都在无声注视叶绯,震惊之下是不甘愤怒,凭什么她坐在元遵身旁。
苏芳没有意外色,只借酒浇愁,一旁的商仪冷声问她,
“你早知道了,是不是。”
苏芳饮下酒,又快速倒满,她一身平常衣稍抹淡妆,闻言去瞧与平日大不同的商仪,从不起眼变成了清秀动人。
“知道又如何,你一副指责语气,真好笑。”
商仪推算不出叶绯命格,也就一直算不出元遵心仪之人是谁,她心中有怒,
“宫主与我有莫大渊源。”
“谁知道是不是你一派胡言。”
“天机就是如此。”
“我看是借口。”
苏芳心情不好,嘲弄商仪不给面子。
商仪提出舞剑,苏芳应战,她们两个突然从席位飞出,待曲起,手拿剑招招过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