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底突然有一些怪异的疑问,不知道尚琢为何这么做。
如果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不喜的话,那他何故把事情摆在皇后娘娘和满宫宫人面前?这样也让他自己立于一个尴尬处境了才是。
沈玉姝眉宇间隐隐有些愁意。
可说到底……夫妻间是一生的关系。
“小姐你怎么自己回来了?”
沈玉姝正晃神,一道声音唤回了沈玉姝的思绪。
她下意识的抬起头,发觉已经到了止马碑旁。
“临时出了点事。”沈玉姝随口应道,她虚搭着秋兰伸来的手,弯着腰上了檐:“回府吧。”
“是。”外面轿夫应道。
沈玉姝适才坐下,感受到檐子一阵不甚明显的晃动,晃出了一线睡意。
她困意上涌,头小幅度一点一点的,缩在角落里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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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琢早便回了府,一路快步入了竹园,顺手解下身上披风递与丫鬟,边问道:“太医可看过了?”
丫鬟道:“都看了,太医说将养便是,留了一些目眩的遗症,过几日便能好些。”
尚琢颔首,跨入中堂。
因女人喜欢阔野,所以整个屋子并未使用隔断。
故此尚琢瞥眼便望见半坐在床上翻着书的女人。
女人生的清新淡雅,一双眼睛水盈盈的,总像汪着泪般惹人怜惜,此时她身着素衣,未着钗发,瞧着便更生几分怜意。
尚琢心中更软。
感受到男人的目光,女人抬起头来,瞧见到尚琢时眼泪便倏然落下,抖着肩膀侧过身不愿瞧他。
尚琢叹声坐到女人身边,唤了一声:“纯儿。”
闻言,何之纯眼泪落的更厉害些,却是压着哽意,轻轻说道:“王爷今日该是回宫的,怎么回这般早?”
瞧见她的全然为自己着想的模样,尚琢心中软了一片:“听说你醒了,便赶回来了。”
他又道:“身子还好?”
“没有大碍了。”何之纯敛下眼,又小心去觑尚琢,软着嗓子说,“王爷来陪我……王妃恐要生气了。”
尚琢一向便喜欢何之纯的纯善,即便是如今沈玉姝占了该是她的位置,却依旧顾着沈玉姝的心情。
思及此,尚琢一张刀削锐利的面上也软下,带着几分情意,轻轻环住何之纯的肩膀:“这些事你不必在意,过几日带你去游湖,松快些心情。”
尚琢因为何之纯先前因自己成亲,赌气跑到乡下庄子上、不肯见自己的怒气尽数散了,只剩下满腔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