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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息后
沈玉姝面色凛然拨开糖纸,心虚的将糖扔进口中。
吃完下次再去就是,万一放坏了怎么办。
马车缓缓在恭王府门外停下。
沈玉姝搭着手,踩着马凳走下马车。
将一落足,便听凑在对面的大姨一顿笑:“你可别是诓我们的吧,天底下哪有男人,在娘子回门的那天,去陪外头女人的?”
“啧,这还能有假?”另一个大姨一拍手,微胖的手指一把指向恭王府的门,“我侄女可是在府里头当差的,我的消息,那可是这个!”她比了个大拇指,仰着脸哼了声。
“哎哟哎哟,那可不得了。”旁边人
说,“那这恭王妃可真是无能,连夫君的心都留不住。”
“人家两情相悦,恭王妃占了人家的位置,也不怪恭王不喜欢她!善妒!娶回来可真是倒了霉哦。”
……
沈玉姝眯着眼瞧向那堆大姨,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。
口中牛乳糖残存的甜味,忽然就散了。
秋兰恶狠狠的跺了跺脚:“她们懂什么啊!就知道胡言乱语!”
沈玉姝一时没吭声。
她早猜到京中流言四起,可是……猜到和听到是不一样的。
她自小就要面子,衣服要时新的、琴棋书画也是拔尖的,何曾被人这般贬低过。
如今一朝成婚,她多年的体面全然没了,被人尽数拉出来谈论,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,却又转而被压下。
沈玉姝眼睛泛上点红意,鼻尖也发酸,她咬牙咽下那股子哽意:
“着人去找尚琢,不管他在干嘛,让他立刻来主院。”
她自问从未有哪里对不起尚琢,天底下也没有个自己合该受他气的道理!
第9章
天已经完全暗了,主院里安静掌了灯。
沈玉姝坐在罗汉床上,额角一抽一抽的疼。
她有那么一瞬间,想过和离。
她不是不能接受夫君有外室,大不了婚后过半年抬进来给个名分便是。
可是尚琢做的桩桩件件,却丝毫不顾及她这个王妃的面子。
京城议论至今,迟早皇上和皇后也会知晓,届时她怎么与他们交代?
恭王后宅不宁,群臣上奏,谏她不知礼数是轻,更重是谏她父亲家中风气有损。
如今皇帝以孝治天下,任用不少家风公正之流,若是在她这出了差错,皇帝会如何待她父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