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。
沈玉姝叼着虎牙咬着牛乳糖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人来了、糖吃了,沈玉姝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。
现在,尚琢应该已经到何府了吧?
“你听过北街的那事吗?”尚珏忽然道。
沈玉姝抬起头:“嗯?”
“两年前的事了,说是有个父母双亡的女子,被哄骗着嫁入了夫家,婚后夫君日夜流连花楼、公婆不喜,还被吃了绝户。”
沈玉姝指尖一颤:“那……然后呢?”
“然后?”尚珏眸光里折射出一点透亮的光意,“自然是和离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她父母皆不在了,离了夫家……她怎么办?”沈玉姝匆匆追问。
这不仅是她的疑问,也是她当下的疑问。
她很茫然,如果她当真和离了,父亲怎么办、官场怎么办、坊间名声怎么办。
带来的后果太多,沈玉姝未曾做过这么严重的抉择,一时不敢往前踏出那一步。
尚珏轻笑一声,视线落在她的发间。
察觉到他的视线,沈玉姝有些不好意思地蜷起手。
听他道:“姑娘今日的东珠玉簪很好看。”
沈玉姝一句“多谢”还未言出,又听他继而道:“不过白玉簪也很适合。”
沈玉姝怔住,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一颗牛乳糖又落在她手边。
不过这回没拆开外面的油纸,而是一颗完整的糖。
沈玉姝齿间纠结地咬着下唇肉。
好一会,她拿起了那颗糖,选择拆开,放进了口中。
她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。
不论如何,她是名正言顺的,错的是尚琢。
外头起了风,带着将落的腊梅花瓣飘进了屋内,落在了桌上。
沈玉姝心情明朗了不少,弯着眼抬起头去看尚珏,见到了微敛着笑意的男人。
他一手撑在眉骨,嘴唇绷直,阳光透过窗棂只过了他的鼻尖,显得整张脸落在昏暗中。
沈玉姝没由来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,像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也是这么一个有些昏暗的场景、有些克制的面色。
一瞬间,她的心跳比刚从平亲王府出来时跳的还要快。
沈玉姝甚至怀疑,对面的尚珏都能听见她飞快的心跳声。
沈玉姝耳根绯红地撇开眼,浓密鸦黑的睫羽几乎眨出了残影:“……你、你怎么与我……说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