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珏走到沈玉姝身边,看着她有些呆滞的脸:“夫人在想什么?”
沈玉姝抬起头,她不知道怎么说,因为东家其实不知道尚琢和她的事。
而且说来好像也有些矫情,只不过是从平亲王府出来,接自己的马车已经载着尚琢和何之纯走了,她这个无关人,只幸好得了太子殿下帮助才脱困。
所以……被人落下的感觉,她不太好受。
尽管她知道,镖局确实遇到了大事。
但她还没说话,就听尚珏问:“急着回京吗?不急的话,我可以陪夫人再在邑城待几日。”
“可是你京中不是还有事吗?”
她脑袋顿顿的,一时都忘了尚珏不知道,她昨日听见他们对话的事。
但尚珏却是明白了,他轻笑:“一点无关的小事罢了。”
他轻轻拨了一下她的耳垂,传来一点热意,像在她耳边说了句呓语。
“况且,邑城来得匆忙,都还没好好逛逛。”尚珏含着一点笑,把选择权交给她,“想试试再偷偷多待几日吗?”
这原本就是尚珏迁就她,沈玉姝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。
她愣愣看着他,好一会轻轻点了头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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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王府。
探子快马加鞭一夜来回,一早就夹着风雪回了府中。
“王爷。”他跪身行礼。
“怎么样。”尚琢脸色有些白,这几日他心里装着事,病一点未转好,今日还隐隐发着热。
探子道:“沈小姐的确是一个人去邑城的。”
尚琢没什么表示,安静地写着字。
在他意料之中,他知道沈玉姝不可能与外人接触。
探子道:“但是沈小姐在邑城,是在和一个男人同游。”
尚琢手腕一顿,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了一个浓厚的墨疙瘩。
“男人?”他凉凉抬起眼,“谁。”
“没、没查出来。”
“废物!”尚琢狠狠掷出笔,拖出一长串的浓黑墨水。
屋中苏进和探子纷纷跪下。
“王爷息怒!”苏进硬着头皮劝,“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。”他回过身,指着探子道:“你这蠢物,没头没尾的事也敢拿在王爷面前说?”
“够了。”尚琢不耐地打断。
他穿着大氅,一圈厚厚的皮毛衬得他脸越发白得没有血色,他咳了几声:“备车,去宁王府。”
苏进一愣,匆忙跟上去劝:“可、可是,王爷您正关禁闭呢!”
“从偏门走。”尚琢淡声道。
偏门在竹园后头,原是为了接何之纯的,没几个人知道,如今正好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