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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如此,但尚珏是皇上认可的继承人,也是唯一一个。
她们这一代,谁见尚珏不得避其锋芒,给几分面子。
尚珏温声轻笑:“听说长姐特地召了些往日不常的人,孤自然是要来看看。”
他说的语焉不详,却又坦坦荡荡。
至少靖柔听明白了。
一干贵女,谁是往日的“不常”。
无非是沈玉姝。
她挥退了下人,挑起一双和皇后如出一辙的桃花眼:“殿下和她熟?”
这个“她”,二人心知肚明。
“是吧。”尚珏应下,语气里挂着三分轻佻,“听说她来长姐的宴会,便顺路来看看——看看玩得是否高兴。”
“若是不高兴呢?”
尚珏淡笑,“宴会不就是让人高兴的吗?”
“长姐,你说呢?”
*****
沈玉姝不紧不慢地寻了许久的路,远远闻到了一线花香,这才寻对了路。
真望见满院错落花枝时,她有些怅然,到的太快了。
赏花宴上的花千奇百怪,温慧怀孕,暂时胎象未稳,自然没敢给她派帖子。
但这样一来,沈玉姝便是一人了。
她与京中一干贵女关系本还不错,虽不及莫逆,但也凑在一起常说些话。
不过今日是长公主的主场,后面和恭王的弯弯绕绕大家心知肚明,也没人敢上去下长公主的面子。
由此,院里三两聚着,就只有沈玉姝单单一人。
其中有几个少女模样的人,见她一来,相对视几眼,唇角挂着点笑。
有些恶意的笑。
沈玉姝早做好了准备,却依旧觉得心里发空。
为首的人她记得,是皇后侄女,叫阚白秋。
阚白秋一身碧色袄子,披了件兔毛大氅,落着一圈浮毛在脖间,腊月里一点都不会受冻的模样。
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玉姝,忽然笑了:“沈小姐不冷吗?”
“还好。”沈玉姝淡声。
阚白秋巧笑嫣然,绕着她走了一圈:“我记得这缎子。”
“前些天挑春装料子看上了这匹,掌柜的说被人挑走了,说那人要相看,紧得很,让我换块料子——”
她笑:“我想啊,相看,多重要啊,不过一块料
子罢了。”
“结果你说巧不巧,这料子到了你身上,穿来了这赏花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