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家若是不在,为什么不关门?
忘了吗?
她猜着往里走,将一层的窗子推开,让外头光落进来。
忽然,暖帘被掀起——
“总算开门了,我这几日都没书看。”男人声音说,“东家你可千万别再关门了,要春考了,我们好几个考生都拿不准呢。”
他后半句话说完,沈玉姝原本要解释的话便咽了下去,春考确实更要紧。
沈玉姝咬着唇,因为对着外男声音有些细弱:“今、今日不关门。”
男人声音一顿,连忙:“抱歉抱歉,原来是东家娘子,适才唐突了。”?
东家娘子?
沈玉姝帷幕下的脸猛地烧起来,小步后退几步。
她正要解释,男人就火急火燎地说:“我无意冒犯,实是有些急,我这就去寻其他几个考生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沈玉姝放弃了解释。
沈策是国子监祭酒,她自幼也是听着那些考生的事长大的,知晓春考重要性。
比起这些,那点不知所谓的称呼,也便罢了。
反正……
反正她戴着帷帽,大家也不知道她是谁,东家也不知道这事。
沈玉姝稍微收拾了过后,便坐在掌柜后,安静地收银子或者给考生泡点茶。
最开始也还好,只有零星几人,后来大概是知晓书肆开门的多了,人渐渐多起来,沈玉姝有些晕头转向。
一声又一声的“东家娘子”喊得沈玉姝头晕。
“东家娘子,那书放哪?”
沈玉姝木着脸:“原位。”
“东家娘子,能不能便宜些?”
“不行哦。”
“东家娘子,还有茶吗?”
“……有,稍等。”
“东家娘子好贤惠,东家真是好命。”
“……”
沈玉姝断没接这个话茬。
暖帘忽然被掀起,走进来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。
沈玉姝抬眼又敛下,没多在意:“里头有空座。”
不想女人径直走到她面前,扬着下巴,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几下:“你谁啊?”
旁边书生从书里抬起眼:“东家娘子啊,你不知道吗。”
女人冷哼一声:“我怎么没听说,东家成婚了?”
沈玉姝眉梢微微挑起,听出了女人言下的几分酸意。
她心下如明镜,问:“你是……?”
“你管我是谁!”女人一拍桌,“我问你,你真的是东家娘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