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道:“找出来了,小姐一直没说要,便放在芜院库里。”
沈玉姝点点头:“那拿来给我吧。”
“是。”
沈玉姝推门走进屋里,一眼就先看见衣珩上沈策送来的长裙,裙摆轻飘飘的,看一眼都能着风寒。
她撇开眼:“拿小屋里去。”
屋内侍候的侍女道:“是。”
沈玉姝绕到屏风后,换了件轻便的衣裳——偏厚的褙子在屋内炭火熏着,闷得难受。
也不知道东家的衣服塞的什么棉,瞧着不厚,穿着却热。
她边想着,边扣上最后一颗盘扣,走出去将换下的衣服放进衣篓中:“浆洗干净……放东小院的楠柜里头吧。”
侍女接过的动作一怔,随即道:“是。”
她正说完,去拿贺礼的侍女便走进来,端着一个方正的木盒走到沈玉姝身边,低声唤了她:“小姐。”
沈玉姝偏过眼,一手捞出被衣领卡住的发,一手接过那个盒子:“嗯,都出去吧。”
她应了过,出去带上门。
沈玉姝拿着盒子在桌边坐下。
盒子是紫檀木的,不知道是不是尚珏的偏好使然,每次给她送礼,都惯喜欢用紫檀木些。
上头贴了一张红纸,端正地写着“贺”字。
沈玉姝端详着这字,她收着两张太子与她的信,一眼就瞧出这是太子亲笔。
她总觉得,如果太子作为兄长,对她的关心未免有些过界,从长公主赏花宴时便是。
但如果,太子是东家的话,这就说得通了。
沈玉姝不敢对未知的事妄加猜测,她需要寻到一点痕迹,让她找到源头。
她看着面前这个紫木盒。
*****
书肆里。
沈玉姝吃剩的那两颗饺子摆在桌上,一个是普通花褶,一个花褶有些滑稽的歪。
——那一碗饺子里,基本都是歪花褶的模样,只有这一个包得漂亮些,被剩了下来。
尚珏站在桌边,盯着这碗饺子,神色晦暗不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陈肆从外面走进来。
他偏黑的脸上透出几分干薄的红,看着像是被冻的。
尚珏偏眼敲过去:“怎么了。”
陈肆揉了揉鼻子:“被皇后娘娘罚了。”
尚珏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,“和宫里当值的都说一声,休几日节假,多给些银子过个好年。”
陈肆应声,他偏眼看见桌上的两个已经凉掉的水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