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他看了她半晌,才开了金贵的口:“好。”
**
尚珏从梦中惊醒,梦境卡在最后一转视线的时候,错过了沈玉姝的表情。
当年他似乎也没注意看。
他靠在床头缓了许久,脖颈涔涔浸出一层薄汗,额角抽着发疼。
尚珏这才发觉是发了热。
他低低呼出一口气,将病倦搁置。
那梦牵出了他的无数情绪,首当其冲的就是眷恋。
首要到他都觉得心惊。
尚珏唤了陈肆进来,让他去书肆将那支白玉萧拿来。
陈肆猜到了七八分:那是德妃娘娘的遗物。
尚珏一出声,嗓子便哑的骇人:她应该会高兴的。
陈肆便不说话了,去书肆取了白玉箫来。
一来一回一个时辰,比往日迟了一炷香。
尚珏已经服了药,但他体质特殊,吃药的效应其慢,一时也未觉有几分作用。
陈肆回来后,他亲取了两只盒子,一只装了白玉萧,又从怀中取出黄铜钥匙放进到了另一只盒子里,一并给了陈肆。
尚珏满脸倦容地摆了摆手:送去吧。
陈肆一张嘴张张合合,似是没想到连黄铜钥匙都给了去。
但他是个大老粗,听着殿下命,转去了沈府。
初四是个晴天。
尚珏将窗推了开,从屋里正能看见院里的绿萼。
他估量了下时间,邑城那一圈疏于照看的绿萼梅,恐怕谢了干净。
这让他原就低沉不爽的情绪更闷了几分。
忽然,房门被人敲响,“殿下。”是陈肆的声音。
尚珏顺势看眼水漏,不过一个时辰。
“进。”
陈肆推门走进,手里捧着一只盒子。
是紫檀木盒。
尚珏轻微地挑了一下眉:“她收了?”
语气带着某种敲打乐不明的愉悦。
陈肆瓮声瓮气地“嗯”了声,表情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沈小姐说,她听闻德妃娘娘擅萧,陛下特造过一支龙凤白玉萧,想来便是这支,她不欲夺了殿下念想……”陈肆顿了一下,继道,“书肆的钥匙,她会好生收着的。”
闻言,尚珏眉梢凝了一日的霜雪消散了七|八。